說是要做十五,但我卻不知該從何入手。杰克和沃爾波就是兩個瞎湊熱鬧的,對嘉年華上的具體項目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也罷,去問問本土人要靠譜得多。
“威廉,你在嗎?”
我叩響了威廉醫(yī)生的門,他診所門前不遠處那堆土依舊隆起,給我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如果不是莫羅斯埋葬在那里,又會是誰呢?寂寞的幾秒等待時間里,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伊凡先生!你來了!”
威廉醫(yī)生笑臉相迎,他身后的雪莉姑娘則是有些悶悶不樂。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明白,女人連男人的醋也恰嗎?
“怎么了?有人跟蹤你嗎?”見我遲遲不進屋,而且時不時往背后張望,威廉緊張了起來。
“不是……我只是有點在意,門前那堆土底下,究竟埋了什么東西?”
威廉的俊朗星目撲閃撲閃了幾下,隨即眼角綻出了笑意,連他身后的雪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掃見到我時的陰霾。
“沒想到伊凡先生是這樣的人?!?br/> 我是怎樣的人?
雪莉插話說:“哈哈,那下面只有幾顆蘋果樹的種子而已,我們又怎么會在自己家門前埋死人呢?!?br/> “說,說得也是?!蔽毅卦谕陌参肯逻M了他的門。
……
“嘉年華?”
威廉和雪莉面面相覷,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威廉發(fā)話說:“沒想到伊凡先生也有不務正業(yè)的時候啊?!?br/> “什么叫不務正業(yè),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我們都以為刺客是莫得感情的人呢,你們也會參加這種娛樂活動嗎?”
我伸手打斷了雪莉的發(fā)言,“我們雖然成天在跟圣殿騎士‘打交道’,但也是希望偶爾能有個‘周末’什么的,跟家人朋友隨便玩玩之類?!?br/> “哈哈,沒錯,勞逸結合很重要?!?br/> 威廉醫(yī)生在我雙目睽睽之下,給我的杯子續(xù)滿了紅茶。他的一舉一動讓專業(yè)家仆的儀態(tài)作風都是望塵莫及,這份高貴的氣質渾然天成。
“威廉你以前是貴族嗎?”
雪莉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威廉斟茶的手微微一抖,透亮的紅茶差點傾灑出來,我似乎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威廉告罪一聲,用袖子擦了擦沾在手背上的蒸汽。他局促不安地將手心搓在膝蓋頂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才從某種糾結中脫離出來,一臉抱歉地看著我,“伊凡先生果然眼力不凡吶,這令人遺憾的過往不提也罷?!?br/> “是,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我連聲認同。
“對了,您不是想了解嘉年華的事情嗎?且聽我一一道來。”
威廉談吐優(yōu)雅,將有關嘉年華大大小小的事宜都傾情闡述了一遍,明明只是一套生硬的活動流程,在他口中卻不顯得枯燥,反倒是相當有趣??傆X得如果讓他去做宣傳工作的話,傳令官和吟游詩人就要丟掉飯碗了。這又應驗了一句老話,不會講話的醫(yī)生不是一位好貴族。
“你要去嘉年華嗎?”
一個嘶啞的聲音加入到我們談話之中,我、威廉、雪莉三人皆是一驚,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里屋的床榻上。
莫羅斯開口說話了!
威廉第一個跑到了莫羅斯身邊,不同于中醫(yī)用切脈來診斷病情,他仔細地觀察著后者的五官。
“你感覺怎么樣了?!?br/> “還好,多謝醫(yī)生?!?br/> 莫羅斯說話時還帶著幾聲咳嗽,身體還是處于相當虛弱的狀態(tài)。
“是,你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我走到床邊詢問莫羅斯,奇怪的跟他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你一定要見到總督,相信我!”吃力地說完這句話后,莫羅斯又昏睡了過去。
威廉輕撫他的額頭,皺了皺眉?!八纳眢w還不是很穩(wěn)定,但幸虧沒在走下坡路。伊凡先生,剩下的事就請您自己探索吧,他短時間內恐怕很難再開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