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恢復(fù)到能行走的程度,是刑場大戰(zhàn)的七天以后。麻痹感還是有,但已經(jīng)不那么礙事了。在杰克和沃爾波的引領(lǐng)下,我去到了阿龍……多拉格的墳?zāi)骨埃切└S他一同作戰(zhàn)的兄弟會成員也在,他們是特意在等我。
因為在刑場一戰(zhàn)上有功,這些因為小打小鬧而入獄的年輕人們被特赦、總督還了他們自由,讓人有種是在交換人情的感覺,因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我手下的刺客了。
“伊凡先生,你來了?!?br/> 他們平靜地跟我打著招呼,我朝他們所有人低了低頭。
“阿龍……多拉格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為了兄弟會、為了他自己的信條而奮戰(zhàn)。我沒能看見他倒下時候的神情,但他的犧牲是榮耀的、是足以讓我們這些兄弟們自豪的。沒有他,我就不具備擊敗死神的勇氣?!?br/> 我半跪在多拉格的墓前。
“grazie(感謝),多拉格,人類的贊歌,是勇氣的贊歌?!?br/> ……
拜祭完多拉格,我?guī)е崴剐律值軙某蓡T,去到目前屬于安東尼奧的賽塔宮。碰巧巴托洛米奧也在,他們似乎在商討一些很傷腦筋的事情。
“怎么了?”我?guī)е蝗盒矣袠s焉的雛鷹刺客跨入賽塔宮裝潢大氣的門口。
“你身體養(yǎng)好了?”安東尼奧和羅莎三步兩步跑過來,左三圈右三圈地打量起我身上那件嶄新的刺客袍來。
我向兩人炫耀[行者]變化出來的新款式長袍,說:“怎么樣,衣服不錯吧?這可是威尼斯靛藍(lán)色?!?br/> “我們沒問衣服,是問你身體怎么樣了?!绷_莎并起兩根手指戳我胸口,硬得像是鐵匠鋪新出爐的鐵棍,她還是這么有精神。
“沒有大礙了。”
我朝站在不遠(yuǎn)處的巴托洛米奧揮了揮手,那家伙心事重重,含糊地向我打了個招呼。
“怎么了?”見氣氛有點(diǎn)不對,我悄悄問安東尼奧。
羅莎臉頰充起氣來,說:“這幾天,總督莫?dú)J尼戈將圣殿騎士的勢力鏟平了,威尼斯的大部分統(tǒng)治權(quán)力暫時落入了他的手中、起碼新議會誕生之前一直都會是這樣子?!?br/> 我反問道:“這樣不好嗎?莫?dú)J尼戈能給平民帶來更好的生活。”
“才不是這樣子呢,你這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的笨蛋。”羅莎踩住我的一只腳,“莫?dú)J尼戈將一些投降的圣殿騎士招安,建立起了自己的武裝軍隊?!?br/> “這怎么了,總督大人也是需要護(hù)衛(wèi)隊的啊。”我嘴上仍在為莫?dú)J尼戈辯護(hù),然而實際上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不好的氣味。
“正是他的那些護(hù)衛(wèi)隊,我們才會淪落到今時今日的田地啊?!卑矕|尼奧有些無奈地說道,“心頭大患消除了,小偷和傭兵始終不是正規(guī)的組織,莫?dú)J尼戈雖然明面上一團(tuán)和氣,實則在暗地里處處打壓。這幾天,他甚至還隱晦地表示出要回收我們手上的賽塔宮?!?br/> “他要過河拆橋?”
我心中有些震驚,沒想到莫?dú)J尼戈居然會是這種人,那他當(dāng)初許諾給我的伊甸圣器——‘蘋果’不也就……
我向眾人請纓說:“我去跟他談?wù)??!?br/> “萬萬不可啊老大!”沃爾波急忙上前阻止,“你的傷都還沒痊愈,總督府可不比當(dāng)初的賽塔宮,那可是真正的龍?zhí)痘⒀ǎヒ彩俏液徒芸巳?,我們也算認(rèn)識那個‘牡蠣老人’,事情還有婉轉(zhuǎn)的余地?!?br/> “不,我總感覺那家伙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你們的眼力還不夠,讓我去吧?!?br/> 羅莎和安東尼奧欲言又止,但看到我決然的表情后,又把真正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安東尼奧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
“萬事有你真的太好了,兄弟,有什么是我能幫你的嗎?”
“有的。”我笑著指了指那些正在參觀宏偉宮殿的雛鷹刺客們,“他們是刺客兄弟會的新成員,暫時安置在你們這沒問題吧?你和巴托洛米奧有空就幫著操練一下,這是一股防患于未然的戰(zhàn)斗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