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櫥中的薪火啪嗒啪嗒地燃燒著,卻如何也無法驅(qū)散室內(nèi)的冷寂。馬里奧端著燭臺來回走動,連蠟油滴在了毛皮地毯上也渾然不知,煩惱緊鎖在眉間。艾吉奧將長劍與匕首置于大腿上,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那晶亮的金屬表面上,拓印著他銳利的眼神。我向來滴酒不沾,但倘若現(xiàn)在有傳說中的酒泉出現(xiàn)在災(zāi)后的圣吉米那諾,我定會將其帶入冥河,與犧牲的兄弟們共飲。
“沒想到,一介小偷也有如此崇高的信念。”馬里奧頓住腳步,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燭臺。
“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想的,是如何宰了那個該死的西班牙人?!卑獖W用手指彈了彈手中的敘利亞古劍,清亮的劍鳴回蕩在這房間中。
“不,眼下還是先收集七大符文和伊甸圣器吧?!?br/> 想到羅德里戈和西澤爾的野心并考慮到實力問題,收集圣器和符文才是當務(wù)之急。從被達芬奇先生破譯的手稿那邊,我們知曉到了一些關(guān)乎這個世界命運的信息。第一文明遺留下來的寶物——伊甸圣器,其與人們信仰的神有所關(guān)聯(lián),并且實際存在,存在形式可能是[蘋果]、[權(quán)杖]或[圣劍],每一件都具有不凡的威力,藏著涉及世界真相的遠古秘密。
其次就是七大符文,它們并非神明創(chuàng)造之物,卻有著匹敵圣器的力量,成因不明,每一道都有著相應(yīng)的屬性,例如烈焰與雷霆。存在形式千奇百怪,已知的烈焰符文藏于帕奇家族的家傳寶戒中,雷霆符文藏于路邊的一隅小石子中,尋找它們將如同大海撈針,因為連鷹眼也探測不出來。
“話說回來,這些手稿到底是誰記錄的?”
“誰知道呢?!瘪R里奧聳聳肩,“這東西我們從祖上開始就在收集了,或許是世界留給我們的謎題,又或者是神明設(shè)下讓世人掀起腥風(fēng)血雨的陷阱?!?br/> “這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艾吉奧不解地問道。
“可能……他們要通過某種血祭,附身,吞噬什么的來重新君臨這個世界?哦~我可是無神論者,我特別討厭那些狂信者,他們可能就是被神迷惑了?!?br/> 艾吉奧撇了撇嘴。
“不管怎么樣,這兩樣?xùn)|西絕不能落入圣殿騎士的手中!”我拍案而起,指尖有細微的電光閃爍。
“凡,你冷靜一些,你的憤怒同樣是我們的憤怒。那群可惡的圣殿騎士還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艾吉奧緊握著拳頭,指關(guān)節(jié)咔噠作響。
“你們都冷靜點,這張桌子榫眼不緊!”馬里奧那只老瞎眼一瞪,我倆渾身起疙瘩,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不知為何,總覺得他那只眼睛有時像錐子一樣,讓人感覺芒刺在背。
馬里奧輕咳一聲,閉上那只霸氣側(cè)露的瞎眼,“你們接下來有什么去處嗎?年輕人就應(yīng)該多出去外面闖蕩,這樣才會有所成長,我就留在托斯卡納區(qū)經(jīng)營兩個窮光蛋城市吧。雖然我不想提前養(yǎng)老,但我確實不適合跟著你們出去闖蕩了?!?br/> “我想去威尼斯?!?br/> “我想去佛利,”
異口不同聲,我與艾吉奧四目相對。
“你去威尼斯(佛利)干嘛?”
“你先說?!?br/> “你先說。”
“我去尋找伊甸圣器的線索?!睂τ诿媲斑@兩人,我沒有什么可避諱的。
“我去佛利幫助那里聲名顯赫的女伯爵,爭取拉攏她加盟刺客組織。”艾吉奧也坦誠相待,可眉宇間卻顯示出擔(dān)憂?!皢螛屍ヱR去奪取伊甸圣器無異于虎口奪食,你也目睹了圣吉米那諾的景象,我們可是差一點就全軍覆沒了。”
“我知道。”我朝艾吉奧點點頭,其實我離開此地還有另一個原因——不想連累他們。由于叛變、身持符文和圣器,羅德里戈必定對我恨之入骨,西澤爾也對這兩件重寶虎視眈眈,絲毫不掩飾覬覦之心。繼續(xù)留在蒙特里久尼或圣吉米那諾的話,沒準哪天就在圣殿騎士的炮轟下城毀人亡了,所以我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
“那好,注意安全?!瘪R里奧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頓時就樂了,他當初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來著。
“你們就不好奇我的情報來源?不擔(dān)心我會禍害刺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