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領(lǐng)策著馬,聽著他們的吆喝,越來越不耐煩,爆吼一聲道:“吵什么吵?。俊?br/>
“一個一個來,”他處在隊伍中間,遙遙地指了指最后頭的鐵山無,道,“你先?!?br/>
在鐵山無身側(cè)的那名士兵面色陰沉地打開了囚車,對著不遠(yuǎn)處的另一位招了招手,佩刀晃動,默默警告著誰也別想?;ㄕ?。
鐵山無完全沒有什么要?;ㄕ械囊馑迹雌饋砭拖裾娴谋锊蛔×艘话?,作勢捂著下面,在被兩名士兵緊緊跟著之下,毫無美男子氣息地朝著荒野里小跑步而去。
囚犯們似乎對于這種事情很興奮,管闊其實(shí)經(jīng)歷了這么多日,也漸漸看明白了,北行之路上,空曠寂寥,他們或許并不是真的要解手,也不一定是為了幫助鐵山無順利解手,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一種無趣,一種對未來的失望,想要哄鬧一下,尋找一些完全沒有意思的樂趣。
押送的將士們都知道,可是對此卻也完全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任由著他們胡鬧,反正到了戰(zhàn)場上,那群人也就鬧騰不起來了。
管闊看到,鐵山無有些漫不經(jīng)心,也旁若無人地一直捂著下面作出一副急得要死的樣子,就這樣帶著兩名士兵到了遠(yuǎn)處。
他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下意識覺得對方必定不僅僅是解手。
他看到,鐵山無在很遠(yuǎn)的地方一邊解手,一邊不知道對著兩名士兵似乎在說著什么,聲音應(yīng)該很輕微,他們在這里誰也聽不到。
風(fēng)吹起荒草,他們?nèi)齻€人的身影就這樣在光與影之間顯得有些顫動。
鐵山無忽然朝著其中一名士兵靠近了一步。
管闊的心猛地揪起來,他終于聽到了長刀出鞘的聲音,那名士兵拔出刀來,指著鐵山無,大聲呵斥了幾句什么。
他看向那名統(tǒng)領(lǐng),看到對方似乎瞇起了眼睛,卻不為所動。
這里到處都是兵士,還有弓弩,管闊覺得鐵山無不可能傻到在此時此刻光天化日地逃跑,因為那么做,就算那家伙是一名武林高手,也會必死無疑。
面對逼近面門的長刀,鐵山無看起來很鎮(zhèn)定,依舊像從前一樣,一副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囚犯們開始拍著囚籠起哄,卻被那些士兵的長刀拍擊了幾下囚籠,漸漸壓制了下去。
鐵山無往后看了看,對著那些起哄的囚犯們笑了笑,隨后依舊不知道對著那兩名士兵低聲說著什么。
他看起來非常自然,似乎他所講的事情一點(diǎn)都沒有什么重要性,不關(guān)這里任何人,也不關(guān)他自己的事情。
大多數(shù)人對他到底在做什么很感興趣,卻并不慌張,沒有任何的危機(jī)感,就是因為他的神情動作都太過自然了,就像是在對著兩名好友談天說地。
不久之后,鐵山無把自己的囚服,全身上下簡單整理了一番,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地朝著這里走過來。
管闊看到,他對著自己揮了揮手,滿臉笑意。
他的目光越過鐵山無,看了看對方背后的那兩名士兵,他看到,那兩名士兵的臉色有些陰沉,卻好像特意不讓這種陰沉泛濫到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