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城地處盛周王朝西南邊陲,跟神斷山脈跟毒霧沼澤接壤,是人族對付妖族的第一道防線,它雖然是一座小城,可是它的建筑規(guī)模卻不遜于王朝任何一座大城。
遼闊的護城河、巍峨的城墻、堅厚的城門,把孤云城給嚴實地包裹了起來,成為了阻止荒獸和妖族侵占人族領(lǐng)地的重要屏障。
“哪來的混小子,令牌呢?”凌戰(zhàn)被城門上方氣勢磅礴的幾個鎏金大字給吸引了注意力,壓根沒有注意到城門兩邊的守城郡兵,直愣愣地便往里面走。
只是他剛剛一只腳踏入門檻,便被一個郡兵給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同時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簾,把他給驚醒。
感覺到對方惡劣的態(tài)度,凌戰(zhàn)眼睛一瞪,便要發(fā)怒。
而郡兵在推了凌戰(zhàn)一下后,非但沒能夠把凌戰(zhàn)給推動分毫,反而感覺自己在推動一座大山,臉上也露出了極為詫異的神色,被凌戰(zhàn)給瞪了一眼后,他一緊張,立即拔出了腰間長劍。
另一個郡兵看到同伴拔劍,他二話不說,也立即拔劍趕了過來,看向慕閑跟凌戰(zhàn)的目光滿是警惕。
“兩位大哥不要誤會,我是云央學(xué)院的生員,這一位是我的書僮,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笨吹絻擅け笥幸谎圆缓媳阋獎邮值囊馑?,慕閑連忙跨前一步,掏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看清楚令牌上面的云央學(xué)院幾個字后,兩名郡兵臉上立即露出了恭敬的神色,他們非但不再為難慕閑跟凌戰(zhàn),剛才推搡了凌戰(zhàn)的那名郡兵更是誠惶誠恐地跟慕閑和凌戰(zhàn)道歉,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恭請兩個人入城。
慕閑自然不會跟一名郡兵計較,事實上兩名郡兵對他們這么客氣,也完全是看在云央學(xué)院的面子上,慕閑即便想計較,也只有狐假虎威,這并不是慕閑的作風(fēng)。
朝兩名郡兵微一頷首后,慕閑便揚起了馬鞭,帶著凌戰(zhàn)穿過城門,徑直往東城而去。
“哥,云央學(xué)院真厲害,這兩個郡兵一看便是凝元境修士,可是他們聽說了你的身份后,愣是不敢有半點不敬。”親眼目睹了兩名郡兵前倨后恭的一幕,凌戰(zhàn)由衷地感慨道。
“這些郡兵尊敬云央學(xué)院的學(xué)生,并非云央學(xué)院厲害,而是因為云央學(xué)院在對抗妖族和抵御妖獸入侵時做出了杰出的貢獻?!蹦介e微笑著解釋道。
聽到慕閑的解釋,凌戰(zhàn)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大街上琳瑯滿目的各種商品給吸引了過去。
石塘鎮(zhèn)雖然也是一個城鎮(zhèn),可是跟孤云城相比,簡陋得跟坊市似地,論及熱鬧和繁榮,不及孤云城萬分之一,而凌戰(zhàn)又是第一次走出石塘鎮(zhèn),所以他深深地被孤云城的繁榮給震懾住了。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慕閑跟凌戰(zhàn)就穿越了鐫刻著云央學(xué)院的青石門坊,穿過門坊大約半里的樣子,兩個人終于抵達了云央學(xué)院的大門。
看著高大的青色院墻和寬厚的玄色重門,還有大門里面指向無窮深處的青巖闊路,闊路兩旁繞墻彈出的蒼勁老樹,慕閑的神情一陣恍惚,竟是半天沒有動彈。
“哥,這云央學(xué)院好大啊,比我們慕府大多了?!绷钁?zhàn)東摸摸西看看,好半天后,他才感慨道。
“哪里來的土包子,居然敢拿家族府邸跟我們學(xué)院相比,你以為自己家是皇城么?”凌戰(zhàn)的話剛落音,一道譏誚的聲音便在兩人的身后響起。
聽到這道刺耳的聲音,慕閑跟凌戰(zhàn)不由一齊回頭,皺眉看向聲音的主人。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他身著一件白色長袍,頭上扎著青巾,手中持著白羽扇,說話間目光流動,說不出的風(fēng)流倜儻。
“慕閑,是你?”白袍少年看清楚慕閑跟凌戰(zhàn)的長相后,他臉色一變再變,眼中先是閃過畏懼的神色,隨即又是羞惱和憤怒,短短的瞬間,他便給慕閑上演了一出變臉的戲劇。
白袍少年認出慕閑的時候,慕閑也認出了白袍少年,他微笑著招呼道:“鐘師兄,好久不見。”
這個白袍少年赫然是鐘修筠,也就是慕閑一個半月前從云央學(xué)院回歸家族時,雇傭冒險者對付伏擊慕閑的人,可惜的是,那個冒險者隊伍實力有點不濟,非但沒有把慕閑一行人給殺掉,反而被凌天給一窩端了,凌天最后更是把鐘修筠這個幕后黑手也給逼問了出來。
鐘修筠是澹臺彥君的跟班,也是天界的核心成員,在學(xué)校中幾乎時刻都在為難慕閑。
只是再世為人,鐘修筠在慕閑的眼中只是一個孩子,慕閑壓根就懶得跟鐘修筠計較,驟然間看到熟人,慕閑非但沒有任何怨恨的情緒,反而覺得親切,所以忍不住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