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呀,有時候很矛盾,明明不開心,喝得卻酣暢淋漓,說出來的話都無比豪邁。
大家圍繞著為什么要撤銷講師部講起,講到后來變成房價到底是漲還是跌辯論會了。
占老師說:“我房子都看好了,不買房子沒有家,而且現(xiàn)在買還不算太貴,可以考慮?!?br/> 袁老師說:“反正現(xiàn)在光棍,等存夠了錢,到時候一次性買,何愁沒有老婆,反正房價這東西誰也不知道以后怎樣,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干了這杯啤酒!”
柳老師說:“無所謂啦,有錢就買,房價肯定不會漲的,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很貴了?!?br/> 還有人說:“房價會漲個屁,到時候房子都沒有人買,國家來個共產(chǎn),一家一戶免費給你們發(fā)一套,只要有深圳暫住證就行?!?br/> 他們問茍書寒,茍書寒說:“我嘛,就一農(nóng)村娃娃,房子這東西我覺得不是很重要,其實不想買房,有錢更想做點其他的,但是女友家里要求有房才能結(jié)婚,正做著買房夢呢,這不,工作就沒了,沒了工作收入就斷了,來,為我們失業(yè)干杯吧!”
袁老師說:“工作沒有再找,錢還可以掙,沈總這樣的好領(lǐng)導(dǎo)難遇見,我們一起敬沈總一杯!”
一頓午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喝到后來,大家醉醺醺的,桌子上趴的趴,沙發(fā)上躺的躺,沈總喝到滿嘴只有粵語忘了普通話了,就感覺像是他的語言話匣子里分普通話和粵語兩個夾層,酒精麻痹了他普通話那一半,能跑出嗓子眼的詞匯全是另一半粵語了。
到最后,還保持清醒狀態(tài)的,就茍書寒跟另外三位,兩位女士,一位廖大哥,廖大哥是江西人,三十出頭,茍書寒平日跟他打交道不多,他說他要先走,茍書寒說:“大家都喝得東倒西歪的,兩位大姐也有點上頭,要不你留在包間照顧喝醉的這幾位一下,兩位大姐幫忙看著,我呢送沈總回去?!?br/> 茍書寒扶起沈總,廖大哥卻攔住他,說:“沈總都喝醉了,要不你把單買一下?到時候你找沈總報銷,畢竟是他請我們吃飯,總不能喝醉了讓我們幾個買單?!?br/> 我頂!
茍書寒心里萬分不爽,這意思合著總不能讓我們幾個買單,所以你讓我一個人買單,這邏輯就行得通了?
茍書寒瞬間就對這位江西朋友印象深刻了,導(dǎo)致后來很多年,他對江西朋友有一點偏見。
湘西男兒性格耿直,不喜歡彎彎繞繞,當時茍書寒答到:“沒事,我去買單,他們喝得也不算特別多,你們照看一會,晚點大家酒醒點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br/> 茍書寒去買了單,開好了發(fā)票,回來扶好沈總把他送回了公司。
其實茍書寒也喝得不少,只是湘西民風相對彪悍一點,從小喝燒酒多,身體適應(yīng)了,酒量就大了起來,啤酒便很難喝醉。
喝不醉不代表頭不暈,茍書寒把沈總扶到沙發(fā)上睡著,自己靠在他的沙發(fā)椅上面也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快晚上六點,沈總還打著鼾,茍書寒喊了他幾聲,未見回答,于是茍書寒賤兮兮的又等了他半個多小時,期間給老媽跟林小娟打了電話,見沈總?cè)耘f未醒,茍書寒便把發(fā)票放在他辦公桌上,心想這餐飯怕是自己請了大家了,不禁肉痛這一千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