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籠著一層寒霜,握住扶手的手微顫。
喬冕之雖然好奇蕭子魚身上的謎團(tuán),但他更多的是懷疑蕭子魚是否真的是個(gè)藥師。
她太小了。
雖然說話沉穩(wěn)平靜,但是卻依舊遮不住容貌里的稚嫩。
她說,“我和你并不熟!”
喬冕之點(diǎn)頭,他和她的確不熟。
之前,從未開口說過話。
蕭子魚捧起茶盞,撥了撥茶葉,“所以,我不能無償?shù)膸湍?!?br/> 喬冕之驚訝的抬起頭,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剛想要出聲詢問,便又聽見蕭子魚說,“我得收你三百兩銀子?”
她說的淡然,像是摘了一朵花似的隨意。
喬冕之咬牙,有些不敢確定,“七小姐是說,三百兩銀子?”
“是!”蕭子魚道,“不然,喬四少爺以為天上會(huì)掉餡餅么?”
喬冕之將放在扶手上的手放平,“那么,還有什么要求嗎?”
天上的確不會(huì)掉餡餅,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蕭子魚居然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只要三百兩銀子。
這,太奇怪了。
在尋常人眼里,三百兩銀子或許是很大一筆數(shù)字??稍趩堂嶂劾?,只要能救祖父,別說是三百兩銀子了,就是三萬兩銀子,喬家也會(huì)想盡辦法的。
從前那些昏庸的大夫們,每個(gè)人都從喬家忽悠走不少銀子,數(shù)目比三百兩多多了。
所以,蕭子魚提出三百兩銀子,其實(shí)還是個(gè)很少的數(shù)目了。
“還有什么要求?沒了?!笔捵郁~放下茶盞,“我只收三百兩銀子,足夠了!”
她還真的只要三百兩銀子。
喬冕之說,“好,我一定會(huì)付七小姐三百兩銀子。只是我今日走的匆忙,身上并沒有帶這么多,這樣……”
喬冕之站起,將佩在腰間的玉佩取下,“這是我自幼隨身佩戴的玉佩,先放在七小姐這里抵押,明兒我拿銀票過來取回!”
他手里的玉佩,碧綠晶瑩剔透,正反兩面都雕著祥云圖,玉質(zhì)極好。這樣的東西,何止值三百兩,怕是三千兩也難買到。
蕭子魚并沒有接過來,她的語氣平淡,“你是盛昌的少東家,斷然不會(huì)少我這三百兩銀子。”
雖然喬冕之在蕭家長大,但是男女授受不親,而且蕭子魚也并沒有多拿的想法。
她說是三百兩,就是三百兩。
喬冕之也意識(shí)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
他方才想著把銀子給蕭子魚,那么炮制藥材的事便定下來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沒來得急考慮。
只是,他很少帶銀票在身上。
一急,他便將身上佩戴的玉佩拿了下來。
這枚玉佩是他出生的時(shí)候,父親特意托人從外域帶回來的,十分珍貴。
喬冕之暗自懊惱,他都做了什么?如此昏頭……這樣貴重的東西,怎么能說抵押就抵押。
他趕緊退后施禮,“七小姐,是我冒昧了!”
蕭子魚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喬冕之低著頭不敢看蕭子魚,旋即又再次坐下了。
蕭子魚突然提出要三百兩銀子作為報(bào)酬,起初他驚訝蕭子魚居然開口要銀子,后來又認(rèn)為蕭子魚這樣其實(shí)很好,并沒有因?yàn)闀?huì)炮制藥材就狠狠的敲了他一筆。
喬冕之握住手里的玉佩,一股冰涼的氣息從他的掌心里慢慢地蔓延開。
她很缺銀子嗎?
是不是顧家人又為難她了?
為何蕭四太太會(huì)將她獨(dú)自一人留在蕭家?
他有很多的問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蕭子魚身上的謎團(tuán),的確讓他十分的好奇。
下一刻,蕭子魚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說,“方才四少爺說,喬家一直都備著這些藥材。那么,敢問四少爺這些藥材全部都在姑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