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姑蘇,蕭子魚的狀況也沒有得到絲毫的改善。
她像是失了魂似的,神情也總是茫然。
畢竟,蕭子魚的性子再囂張,也不過是個尚未出閣的小姑娘,做出如此有損閨譽的事情,的確是再也抬不起頭來。
她往后要怎么面對京城里那些貴族小姐們,又要怎么和崔明秀冰釋前嫌?
蕭子鳶洋洋得意的看著蕭子魚,眼神里的揶揄怎么也掩藏不住。
蕭子魚并沒有說話,神情依舊如初,平靜又溫和。
“多謝四姐告知!”蕭子魚說,“我記下了!”
多謝?
她才不需要蕭子魚的道謝。
蕭子鳶嘴角的笑意有些淡了,“七妹還當真是健忘,如果你不記得你和崔三小姐為何落水,我可以提醒你!”
這種丟人的事情,蕭子魚不愿意想起,她不介意多次重復(fù)講給蕭子魚聽。
蕭子魚疑惑,“四姐當日在場?”
蕭子鳶微怔,“自然不在!”
她去京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怎么可能有機會看到蕭子魚如此失態(tài)的一面。
若真的看見了,蕭子魚此時哪里還有顏面繼續(xù)站在她的面前。
蕭子魚說,“既然四姐不在場,又怎么提醒我呢?”
蕭子鳶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她立即反駁,“你以為你做出來這樣丟人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嗎?我雖不在場,但是有不少人親眼看見了……”
“不少人?親眼看見?”蕭子魚語氣溫柔,“那些人親眼看見?”
蕭子鳶瞪圓了雙眼,蕭子魚這是強詞奪理。
她怎么知道那些人親眼看見。
大家都在傳言的事情,哪里還需要去證實。
蕭子魚說,“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四姐若有去聽謠言的工夫,不如多看看醫(yī)術(shù),沒準你靜下心來,臉上的痘印會消失的更快!”
她語氣和緩,聲音溫柔又細膩。
明明是諷刺人的話語,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粗魯。
“蕭子魚!”蕭子鳶拔高了嗓門,“你這是什么歪理?難道所有人都會冤枉你嗎?你以為你是誰?”
蕭子魚莞爾,“我是誰,四姐不是最清楚了嗎?他們的確是冤枉了我,而四姐你是蕭家人,為何寧可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當年,也有不少人告訴我,說萬姨娘和四姐想住進百雨院而被三伯父狠狠訓(xùn)斥的事情,我至今也是不相信呢!”
賤婢,蕭子魚這個賤婢。
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揭她的傷口。
蕭子鳶的臉上迅速的籠了一層寒霜。
當年,她的母親的卻想取代喬氏住進主院。
這并不怪她的母親。
喬氏懦弱無能,戴姨娘欺人太甚,她的母親想要在內(nèi)宅站穩(wěn)腳跟,又有什么錯?
然而一直對喬氏冷漠的父親蕭三爺,卻在聽聞萬姨娘想住進百雨院后勃然大怒。
他罰萬姨娘跪在小佛堂里懺悔七日,甚至還讓一直信佛的蔡姨娘親自看著萬姨娘抄寫一月的佛經(jīng)。
蔡姨娘是什么東西?
一個連孩子都沒有,卻時常裝出一副菩薩心腸的賤婢。
若不是蔡姨娘是蕭老太太特意送來的人,她早就讓蔡姨娘滾出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