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軒的確沒有讓蕭子魚失望。
僅僅一夜他便說服了向來記仇的蕭三爺,讓護院領(lǐng)頭的紀九將江家長子江文帶到了蕭子魚的面前。
紀九生的人高馬大,模樣看著也十分沉穩(wěn)。
他強壯的模樣,反而顯得他身邊的江文有些瘦弱。
這些年,江家過的并不好。
他們昔日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個舉動會惹得蕭家三爺生氣,而且還記仇多年。
所以此時,哪怕江文站在蕭子魚面前,依舊是心驚膽戰(zhàn),生怕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這位小姐。
畢竟,他可是聽說,蕭子魚向來囂張野蠻,是個不講理的小姐。
也是蕭家最難纏的人。
“兩位來的這么早,肯定還未曾用早膳!”蕭子魚笑著說,“我讓廚房多備一些膳食,等會一起用吧!”
她言語隨和,神情更是淡然。
蕭子魚又說,“我喜歡吃清淡點,你們呢?”
紀九和江文都愣住了?
蕭家七小姐怎么會如此平易近人,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很快,他們便趕緊擺手,異口同聲的表示,他們等會在院內(nèi)隨便啃幾個饅頭便好。
蕭子魚是蕭家的七小姐,是他們的主子,他們這些下人,怎么可能和主子一起用膳。
蕭子魚見他們堅持,便也不強迫他們。
其實,她自己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這些。
她又琢磨了一會,才吩咐了廚房多準備了一些膳食……
幾個饅頭怎么能填飽肚子!
等用完早膳,蕭子魚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裳,隨后跟著她的初晴和初雪拿著小杌子、斗篷上了后面一輛馬車。
寒山寺坐落在姑蘇城外遠景山上,繞過山下的莊子,便步上了山道。
山路并不像官道那樣平坦。
因為顧二太太出了事的緣故,此次駕駛馬車的人,是喬氏親自挑選的。
他們做事細心,又知該如何讓馬車在并不平穩(wěn)的山道上走的穩(wěn)當(dāng)。
所以對于他們,喬氏十分放心。
蕭子魚坐在鋪著羊皮的馬車內(nèi),掀開了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
此時已經(jīng)快接近秋末,漫山遍野都是一片枯黃,十分蕭條。
偶爾有一兩株佛槿花在眼前一晃而過,給這片蕭瑟添了一抹生機。
她并非第一次來寒山寺,小的時候她也曾跟在母親顧氏,在寒山寺小住了幾日。
只是此次,她突然決定去寒山寺,并未派人告知她的母親,也不知她的舉動會不會讓母親有些失措。
她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有見過母親了。
在蕭子魚的記憶里,母親顧氏時常沉默寡言,每日都露出愁眉不展的摸樣。因為總是皺眉,眉心已經(jīng)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痕跡。
唯有在看見父親的時候,母親才會露出一抹淡笑,露出高興的神色。
只是,父親在家的日子太少了,少到她掰著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清楚幾個月。
然而,父親沒有辦法……他是個軍人。
軍人的天職,就是守衛(wèi)這個國家,讓百姓過上安寧的日子。
大楚的邊境并不安穩(wěn),而且現(xiàn)在的萬啟帝也稱不上明君,他每一年都耗費不少金銀,在民間大肆招選美人來填充他的后宮,導(dǎo)致這幾年國庫空虛,有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不滿的聲音。
有人不滿,朝廷就會鎮(zhèn)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