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佘儇似是有著夜視能力,加之長尾腳猾,沒過一會兒便甩開陸北,不知跑向了何處。
她也不是一點貢獻都沒有,不知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點亮長明燈,使得洞府內(nèi)的石板通道瞬間亮了起來。
陸北剛丟出一顆夜光珠,刀鋒摩擦石壁探路,見燈光驟亮,急忙舉刀護在身前。
風(fēng)平浪靜。
他拾起夜光珠,也不管長明燈是個什么原理,摸出羅盤小心翼翼向前探索。
若是朱渤在這,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們不是千年內(nèi)第一批來此的訪客,洞府很早以前被人探索過,可能還小住了一段時間,長明燈消耗的特制油脂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如此一來,佛面金身蛛和嵌入在其頭部的鑰匙也就解釋得通了。
陸北一路小心摸索,借助羅盤指引毫發(fā)未傷,感嘆朱渤破陣法寶神妙的同時,堅定了將其遺失的念頭。
他答應(yīng)朱渤,扇子不能丟,可沒答應(yīng)把羅盤安然無恙還回去。
佘儇詭計多端,他一時不察,被其偷襲遺失了羅盤,合情合理還不違背約定。
心頭暗爽的陸北并不清楚,此行有無羅盤都一樣,前些年有人來過,機關(guān)已毀,陣法已破,他就是躺平了滾過去也屁事沒有。
在陸北亦步亦趨探索離去之后,佘儇盤踞蛇尾從一根立柱上滑落下來,她將陸北行徑的步伐順序看在眼里,依葫蘆畫瓢,平平安安走過這段被她視作最危險的陷阱。
再說陸北這里,手持破陣羅盤,一路有驚無險,穿過數(shù)條通道后,抵達一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室。
四四方方,長寬十丈,屋頂弧形如大碗倒扣,正中處點綴一顆巨大夜光珠。在地磚鋪路的中心位置,夜光珠正下方,是一個類似祭壇的平臺。
“嘖,這么大一顆放射性同位素,我得搞快點,千萬別被照癌變了。”陸北打了個哆嗦,快步來到祭壇前。
他一邊尋找鑰匙孔,一邊審視祭壇上的花紋,很快便被其上的文字吸引了注意。
“竟然是妖文?”
陸北不懂妖文,因羽化門的令牌上刻了幾個,勉強能分辨出來。
“不錯,正是妖文,這座洞府的主人不是魔修,而是和我同脈的一位妖修前輩?!辟苜鼐従徎胧遥蜿懕鄙砗蟮募缐?,金色豎眸中渴望一閃而過。
“別亂看,都是我的?!?br/> 陸北橫刀在前,擋住佘儇視線。
“沒有我?guī)兔?,你打不開血緣機關(guān)。”佘儇篤定道。
血緣機關(guān)是什么,不是用鑰匙打開嗎?
陸北眉頭一皺,沒有問出心頭疑惑,佘儇將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面色稍稍柔和了一些:“我不清楚你用什么邪法壓制了魔功反噬,但我也不是全無底牌,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各退一步選擇合作,一起分享妖修前輩的遺物?!?br/> “朱統(tǒng)領(lǐng)信了你的話,半死不活?!?br/> 陸北笑著搖頭,顛了顛手里烏金直刀:“柳家兄弟信了你的話,分頭行動,我有什么理由信你?”
佘儇對陸北十分忌憚,但血脈進階的大好機會說什么也不能放過,主動服軟道:“我可立誓,妖修前輩遺物中只取一物,若背棄誓言,便遭血脈反噬而死?!?br/> 她氣勢一弱,陸北反倒好奇了起來:“什么東西……等會兒,如果妖修的遺物只有一件,我分什么?”
“我是妖修,前輩和我同脈,我要的自然是他遺留下的精純血脈,你不是妖修,拿了也沒用?!?br/> 佘儇深感煩躁,還是耐心解釋了起來:“若是前輩只留下血脈物品,再無其他遺物,我便欠你一件,我手上尚有一門生意,到時你可與我同行,如何?”
佘儇的生意是指另一座遺跡,需要朱氏一族鮮血才能開啟,陸北之前聽佘儇提過,當時不以為意,現(xiàn)在再一聽,頓時心動不已。
下墓不一定等于任務(wù)和經(jīng)驗,但不下墓,就一定沒有任務(wù)和經(jīng)驗。
陸北沉思三秒,果斷點頭:“可以,我和你合作,你立血誓吧!”
“那你呢?”
“我?!”
陸北指著自己,轉(zhuǎn)頭看了看,確認佘儇是在說他,理直氣壯道:“優(yōu)勢在我,我為什么要立誓,我還等著毀約呢,被反噬了怎么辦?”
“欺人太甚!”
佘儇嘶嘶吐著毒煙,本想再和陸北掰扯掰扯,好好和他談一些合作共贏的道理,沒想到,她還沒開口,陸北那邊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