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的二品大檢察官,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干翻在地,死是沒死,但受了不小的傷,直接進了“遺愛醫(yī)院”重癥。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完,受傷的國朝大員多了去了,三百年來,各種頭頂公侯伯子男的老少爺們兒,傷了也就是傷了,傷了就療傷唄。
治好了,又是完好如初。
但是,有一種情況,可以說是比較致命的,那就是殘了。
軍中殘疾的主將、佐官、參謀,也是茫茫多,該當上高官還是當,“獨臂將軍”都能是將軍,這算個啥?
行伍之人不看長相。
可國朝內(nèi)部,不算規(guī)定的規(guī)定,那就是“五官端正”。
南昌城中,進了“遺愛醫(yī)院”的這位二品大檢察官,被人切了一只耳朵。
下手的是個護士,但最終被人發(fā)現(xiàn),是女扮男裝的護士。
女裝大佬就是猛!
某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陶渙檢察長,現(xiàn)在心若死灰。
從“清流”入閣的希望,直接被干爆。
也就是幾天時間,整個南昌城,就在流傳著一個故事,大概就是在傳出“嶺南青年團”的團長賴堅毅,是北蒼省狀頭王角小老弟之后,開始有一個謠言在泛起,說是大歌星秦蒻蘭,跟這位北蒼省有史以來的第一位狀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guān)系。
之后某個從韶關(guān)出來,然后在南康縣搞“民團”組織工作的張家年輕人,就說我他媽在韶州看見秦蒻蘭鉆進小王相公車廂的。
另外一個在永興縣搞“民團”籌備工作的馮家大頭爸爸,也表示他好像看到小王相公的妻妾,在韶州直接住的就是大歌星的大別野!
沒人去糾正這是別墅不是別野,但不要緊,夠野就夠勁!
馮家大頭爸爸跟野生兒子學(xué)的。
于是當陶渙老兒咬牙切齒賭咒發(fā)誓的當口,南昌城著名的有活力社會團體“斧頭幫”,給他取了個外號。
一只耳。
言簡意賅,直接絕了陶老漢的登頂之路。
當然了,陶老漢也表示,自己可以裝個假耳朵,影響不大。
可惜,有活力社會團“斧頭幫”太損了,“一只耳”這個外號,一天時間,就在各種小報上亮了個相。
誰還不知道“一只耳”陶相公啊,對不對?
這種情況,別說是內(nèi)閣本就不會推動,就是推他陶渙上位,那到時候“凌煙閣”成什么了?
三百年前的凌煙閣功臣,那不是“混世魔王”就是“塞關(guān)羽”,最不濟,也能混個“帥過城北徐公”啊。
你個“一只耳”……是不是矬了一點點?
咬牙切齒的陶相公發(fā)誓,要弄死兇手!
他沒敢說少兇手就是王角,一是認為大概率不是,二是陶老漢的兒子陶谷,是認了錢家干親的。
這事兒,就算真是王角干的,他陶老漢也得捏著鼻子當不是。
時局的變換很微妙的,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的陶渙,知道在這樣動蕩的時刻,錢鏢這位錢家三老爺,很大的概率要再次被重用。
去中央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在部堂的委派下,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比如說錢鏢完全可以在北蒼省就地成為教育系統(tǒng)的二把手三把手,然后教育部在給個“差遣”,那實際的一把手,可能就成了錢鏢。
然后錢鏢就能浪,就是玩。
陶渙不敢招惹錢鏢,這是命!
“這他媽絕對是馮延魯干的!”
王角收到消息,得知陶相公居然被切了一只耳朵,當時就脫口而出。
“相公,這話也就是在家里說說,出去可不能這么說啊。”
給丈夫倒了一杯茶壓壓驚,蕭溫臉色嚴肅地說道,“如今馮延魯可是能姓張的,相公可千萬不要當‘始興縣伯府’的張三爺是擺設(sh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