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宣告著新的一天再次到來,只不過這一天,義井莊并不像往常那樣平靜。
義井莊最外圍的一間土房,地上放著一大盆洗好的衣物,黃嬸戴著頭巾正一件一件的將這些衣物掛起晾曬。
剛剛掛好一件,黃嬸一抬頭便見到一行二十幾個面相兇惡的人越過黃土坡子而來,正要出去看看,從里屋走出一個面相樸實的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便是黃陽的父親黃海德,他搓了搓烏黑的大手,笑道:“你就別出去了,我去問問怎么回事?!?br/> 點了點頭,黃嬸為黃海德整理了下衣襖,囑咐道:“海德,當心些,我看這些人不像什么好人?!?br/> “放心吧,俺知道了?!?br/> 走出院外,黃海德見到熟悉的面孔,微笑起來,問道:“勝子,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
原來,帶劉五他們來義井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趙勝,趙勝正要說話,他身后的劉五便急不可耐的將他推開,哈哈笑道。
“娘的,可算是到了,累死老子了,若不是沒有這小子帶路,咱還真找不見這義井莊?!?br/> 黃海德朝劉五身后看過去,劉五身后的便是劉府的家仆,這些人身上都是藍色老舊的衣襖,手中提著腰刀,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自是不必再提。
感覺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黃海德后退幾步,看向趙勝。
“勝子,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趙勝掐媚的朝劉五一笑,說道:“這便是咱劉府的管事劉五大爺!來義井莊自然是為了找人!”
其實劉五只是一個小小的劉府低等家丁,只不過有管事劉光亮這一層親戚,所以才能在府中呼風喚雨,私下劉五的爪牙也都稱他作管事。
顯然,劉五對以這一通馬屁很是受用,黃海德驚懼的目光也讓他感到無比暢快,當下是大搖大擺的走到黃海德身前。
“可知曉你們義井莊有人惹到了我們劉府嗎?”
黃海德再次后退幾步,臉上滿是敵意。
“俺們義井莊全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什么時候惹了劉府?”
見到黃海德裝聾作啞的模樣,劉五用手里的刀指著黃海德。
“那個王爭到州城去,無緣無故殺了我們劉府三個家仆,這等事若是傳到同知大人耳中,屆時你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怕會被連根拔起?!?br/> “不過嘛~爺劉五倒是可以替你們在同知大人面前說說情!”
劉五也只是裝裝十三,他在同知劉文若面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頂了天也就是到他叔,也便是劉府的管事劉光亮面前說幾句好聽的。
至于那劉光亮管與不管,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聽到這,黃海德已經(jīng)明白劉五的意思了,退到土墻處退無可退。
“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一笑,劉五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事,前些日你們這里來了一個叫張萍的女人吧,把她和王爭的家小交出來,義井莊就相安無事!”
黃海德聽到后,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做出思索的模樣,同時右手悄悄伸進院子里不斷拍打著土墻。
在院子里的黃嬸將這次談話聽了個清楚,本來就是心下震驚,此刻見到黃海德的手勢,心下更是一激靈。
再也顧不上手里的衣物,情急之下轉(zhuǎn)頭從后門出了院子,直奔著王爭家而去。
......
“爭他娘,爭他娘!”
玉兒這幾日與張萍相處的很愉快,張萍走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嘴唇開裂面色發(fā)黃,但仍是倔強的將手里的草藥和碎銀交給玉兒才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