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爭昂然出列,一番話說得慷鏘有力,吳惟忠細細思量一番,覺得頗有道理,但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慮。
“不過王爭,你也只是推測,河龍王究竟會在水寨留下多少人馬,這誰也說不清,貿(mào)然偷襲怕生死難料啊?!?br/> 劉哨官聽到吳惟忠的話后眼中精光一閃,覺得有機可乘,居然出言贊成王爭的提議,隨后說道。
“王百總初來乍到,編練新兵已是頗有成效,依我看就讓王爭去偷襲五文河水寨,這個提議如何?”
一名哨官毫不猶豫的出列,抱拳道:“此言有理,王爭可率本部往五文河偷襲河龍王水寨,我等悄悄進軍支援寧海州城,如此確是一石二鳥之計?!?br/> 吳惟忠憨實,嗅不到這其中陰謀的氣息,拍掌道:“那就這么辦吧,王爭,為防意外,你率本部六哨新兵到李調(diào)官那里取好軍械,今夜便出發(fā)吧?!?br/> 看見王爭毫無察覺的接下命令,高山則是暗自皺眉,王爭難道一點都沒看出來這是去送死嗎?
走出中軍廳,王爭叫來黃陽、董有銀、鄧黑子三人再次來到李茹這里,聽說王爭將要率六哨新兵偷襲河龍王水寨一事后,李茹看著王爭的眼神都變了,也不知道是憂傷還是可憐。
猶豫再三,李茹走到正忙活著搬運的王爭身邊,還是拱手說道。
“王百總,你可知那五文河水寨是死地,已經(jīng)多年未有官兵踏足,水匪可不是好招惹的?!?br/> 王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王某多謝李調(diào)官好意,該懂的,自然都懂。”
“這...”
李茹聽到王爭的話后,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王爭,你需要什么多拿去一些,腰刀?皮甲?”
看著正搬運木箱的董有銀等人,王爭非常滿意,沒想到著軍械庫居然有不少這種東西,微笑道。
“李調(diào)官多慮了,只這幾箱,便是制勝克敵之神兵利器!其余的拿去再多也無甚大用?!?br/> 見到王爭臉上居然露出笑容,李茹有些驚訝,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唯有祝王百總旗開得勝,馬到功成?!?br/> “調(diào)官折煞王某了,這便回軍營去準備出征!”
.....
是夜,涼風瑟瑟,王爭帶著六哨新兵兩百余員出了文登城西門。
前來相送的除了李茹與吳惟忠與他的的家丁外,大多都是前來送行的義井莊村民,圍觀的百姓也有不少。
此刻,王爭在與王劉氏、玉兒、張萍三人道別。
王劉氏看著一身戎裝,已經(jīng)換上那副鐵片皮甲的王爭,頗有些器宇軒昂的樣子,但她眼中卻噙滿了渾濁的淚花。
“吾兒為民除害,出征剿匪,定能凱旋歸來!”
王爭對王劉氏已經(jīng)生起了真正的母子之情,半跪于地,握著王劉氏干裂的手,哽咽道。
“娘,爭兒不孝,未能...”
王劉氏故作強硬,打斷了王爭的話,鄭重其事道:“爭兒,身為軍將,不要如此婆婆媽媽,你只管剿滅水匪,為娘帶著玉兒與張萍,替你祈福!”
心頭仿佛遭受了極大的觸動,王爭眼神中泛起一抹堅定,扣頭道:“娘親放心,此次出征不剿滅水匪,爭兒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