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黑云漂浮。
白日里人來人往的外院不知何時,已經(jīng)是寂靜無聞,只有淡淡的月光陪同黑云掛在天上。
已經(jīng)是這樣的深夜,按理都應該在熟睡,但內(nèi)院最里卻有一間房仍是燭火通明,兩道人影綽綽閃現(xiàn),好似在交談著什么。
若是你走入房中,就可以見到其中一人豁然便是白日一副為王爭著想的模樣,苦苦勸說王爭不要逃跑的韓平。
至于那另外一人,自然便是寧海洲的巡檢張大成。
張大成身后的床榻上躺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子,但張大平此刻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韓平,神情嚴肅。
“巡檢大人,那叫做王爭的,單打獨斗砍翻了三個劉府的家仆,雖說那些家仆并無什么拳腳功夫,與小的們手里的鹽丁也差距甚遠,但根據(jù)小的判斷,那王爭定是練過的。”
聞言,張大成臉上的八字胡一動,出聲道:“哦?可不要看錯了人,若不是練家子就沒必要此般麻煩了?!?br/> 韓平則是十分確定的點點頭,說道:“大人,小的觀那王爭出手迅疾狠辣,招招式式都是沖著要害而去,絕對是個練家子,錯不了!”
聽到后,張大成眼中一亮,韓平他還是信得過的,算作是他的心腹,既然韓平如此肯定去說,那王爭是練家子就不會錯了。
想到這里,張大成摸了摸大腦門,既然如此,這王爭可就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了。
“那你就按照老方法去辦吧,把王爭的家小處理好了,不要出了紕漏!”
忽然想起什么,張大成囑咐道:“記住,不要讓那王爭看出絲毫的破綻來,要讓他感恩戴德,這樣才會死心塌地的為老子賣命!”
韓平點點頭,眼中顯露出一抹狠毒。
“大人放心,卑職這便帶著幾個弟兄喬裝成劉府的家仆,這也不是頭一遭了,定然做的漂漂亮亮的?!?br/> 張大成大嘴一咧,哈哈大笑,毫不吝惜獎賞。
“還是你小子懂我,放心吧,事成之后老子絕不會虧待了你?!?br/> 說到這里,張大成得意的摸了摸锃光瓦亮的大光頭,擺手道:“至于那上下打點之事,就不用你去操心了...”
話還沒說完,門外傳進雜亂聲,隱隱聽到嚷著什么。
韓平皺著眉頭打開房門,正見到兩個慌慌張張的鹽丁跑過來,一頭撞到了韓平的懷里。
“出什么事了,怎么有股子嗆鼻味?”
當下,一這兩個鹽丁緊忙一低頭,低聲道。
“韓、韓老哥,是那柴房那邊失火了!”
韓平心中一驚,正想說什么,卻見到一個上身光潔哧溜的漢子怒氣沖沖的跑出來。
張大聽到這話后立刻就是已經(jīng),什么也不顧,光著上身就從房里沖了出來,肥肉亂顫,一把揪起方才說話那鹽丁,唾沫星子飛濺了那鹽丁一臉。
“娘的,怎么會失火?趕緊派人去救火!若是損失了什么東西,老子把你們都活剮了??!”
韓平有些遲疑,說道:“大人,內(nèi)府不留些人以保護大人周全嗎?”
張大成已經(jīng)是心焦難耐,那柴房算不得什么,就算把王爭燒死了對張大成來說也是不值一提。
真正讓張大成在意的是那邊有很多十分重要的東西存放,那些東西若是被外人發(fā)現(xiàn),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除此之外,那邊還關著許多小娘皮,個個都是細皮嫩肉,張大成還沒來得及享用,自然不想就這么都燒成惡心的焦骨。
聽到韓平的問話,氣急敗壞的張大成想都沒想,吼道:“保護什么保護,老子還用你們保護嗎?都給老子去救火!”
“還愣著干什么,都他娘的去?。 ?br/> 韓平作為張大成的心腹,有些事都是他去辦的,自然知道張大成為何如此焦躁不安,沒多說什么便跑了出去。
那幾個鹽丁聽見張大成的怒吼先是一愣神,見到韓平已經(jīng)往外院去了,這才突然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叫人到前院救火去了。
此刻,前方已經(jīng)是火光沖天。
......
王爭緊皺眉頭趴在地上,臉上捂著濕巾,這個時候柴房中已經(jīng)布滿了濃煙,一半都燒了起來,熱汗不斷從王爭額頭滾落。
攥緊拳頭,王爭盡量將自己身子貼在地面上,這樣才能少吸入些濃煙,不至于給嗆死。
“再等等,時機還不到!”
終于,沒過多久遠遠的傳來一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最后分成幾股,兩人來到這柴房門外,王爭精神一震,凝神聽著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