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門口。
賀行望的下巴被碰,圓潤的指甲刮在上面,輕微發(fā)癢,尚且在他的克制范圍內(nèi)。
“有人在?!彼嵝?。
池穗穗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手,看到了剛好從車上下來的李懷明,對他打了個招呼。
李懷明忙不迭跑了。
他剛剛剛好聽到了那句話,被秀得頭皮發(fā)麻,心想你們兩個都是妲己,沒什么好爭的。
“早上從北海道直接來的?”賀行望將她的行李箱放上車里,回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不是,昨晚到的?!背厮胨敫痛蛄藗€呵欠。
父母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傍晚,她干脆就買了晚上的機票,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
她一向?qū)λ邨l件要求高,在飛機上睡那么幾個小時完全不夠,現(xiàn)在還有點困。
“待會上車睡?!辟R行望抿唇說。
“萬一我說什么夢話,豈不是一車人都聽見了。”池穗穗想到什么,故意說。
“……”
賀行望皺眉,“我會捂住你的嘴的。”
池穗穗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
在射擊比賽結(jié)束后,奧運村那邊就收回了射運中心的房間鑰匙,所以他們是在酒店里居住了兩天。
畢竟比賽結(jié)束,是需要放松的,還有一些美食也要嘗嘗。
趁著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她也跟著去了賀行望的房間,酒店里自然就是非常正常的裝扮。
只是池穗穗往床頭上看的時候,就看到了套套。
其實在奧運會期間,官方會分發(fā)很多,比如之前的里約奧運會,奧組委那邊發(fā)了將近十五萬的套套。
池穗穗是覺得他們精力真多。
她靠在床上,薄荷綠的裙子和雪白的被子幾乎形成鮮明對比,一雙長腿絲毫沒有顧忌地搭在那兒。
“穗穗?!辟R行望走過來,居高臨下的角度,風光溝壑也映入眼簾。
他眼神微沉。
兩個人上一次親密接觸是在奧運會開始前,已經(jīng)有兩個星期過去了,這之間今天是第一次真正的近距離見面。
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
池穗穗瞌睡來得很快,沒怎么聽到他在叫她,倒是感覺到身上襲來的侵略氣息。
她睜眼時,看到賀行望與她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側(cè)。
視線往下,是男人緊繃的下巴,線條輪廓明朗冷冽,喉結(jié)微動時克制隱忍。
“衣服在你下面。”他言簡意賅。
“噢?!?br/>
池穗穗應(yīng)了聲,準備起身,卻不想現(xiàn)在這個姿勢,她直接撞進了賀行望的懷里。
柔軟到無法形容。
這么一撞,她倒是清醒了幾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剛剛差點睡著了?!?br/>
賀行望只嗯了一聲。
池穗穗本來還想再說什么,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她原本的動作一變,貼著他的胸膛。
然后摟住賀行望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輕聲問:“老公,你要吻我嗎?”
房間里只一瞬間突生曖昧。
“……”
在賀行望沒回答的時候,池穗穗就眼神一轉(zhuǎn),親了上去,從鼻尖到嘴唇,親了兩次。
男人的臉被印上口紅。
池穗穗蹭了蹭,還準備再說點話,就被賀行望吻住,他的眼睛里情緒不明,卻有明顯的欲.望翻滾。
久來的一個吻持續(xù)良久。
池穗穗被松開時小喘著氣,將拉下來的裙子吊帶拉上去,“你就不怕留下草莓印嗎?”
這次可是一路上會碰見無數(shù)人的。
“不會的。”賀行望聲音微啞低沉,性感得要人命,他說:“我有分寸?!?br/>
“……”
分寸是用在這里的嗎?
池穗穗無語凝噎,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剛好遮住鎖骨下方幾厘米的輕微紅印。
果然男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還能有理智。
賀行望在她身旁坐了會兒,直到門外出現(xiàn)敲門聲:“賀神,你好了嗎?”
外面的兩個人還在說話。
“賀神不會是睡著了吧?”
“池記者都過來了,估計在收拾東西。”
“就是池記者過來了,才有可能**擦槍走火?!?br/>
“……”
池穗穗聽著車就這么開了起來,噗嗤一聲笑出來,推了把賀行望:“你去開門。”
-
賀行望開門把兩個小家伙給嚇跑了。
因為他神色冷淡,而和他相處多年的隊友們對他的情緒把握得十分準確,再加上唇上的胭脂。
兩個人丟下一句話就跑了。
不多時,賀行望臉上有口紅印的事情就在整個射運中心傳開了,而他本人對此一無所知,并且頂著那顏色收拾完東西。
一直到出門時,池穗穗才發(fā)現(xiàn)。
她用濕巾給他擦干凈,賀行望就站在她面前,垂目看她,任由她對自己為所欲為。
“我不擦你就這么出門嗎?”池穗穗問。
“我看不見?!辟R行望反而理直氣壯。
“然后你就又上頭條了。”池穗穗扔了濕巾,“奧運會賀神幽會新人,行事囂張。”
“……”
萬事皆可上頭條。
“小報頭條:賀神新婚嬌妻整日以淚洗面?!背厮胨胗盅a了一刀,“我風評被害。”
賀行望輕笑了一聲。
兩個人出去的時候,車上差不多已經(jīng)到齊了。
雖然朱教練看似對她不滿,但實際上還是相當不錯的,她還被安排和賀行望一起坐。
原本這個專座是朱教練的。
池穗穗謝過朱教練,坐了下來無事可做,干脆玩手機。
早就回去的蘇綿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新聞社里上班,不過最近沒什么大事,所以新聞社關(guān)注的重點還是奧運會。
蘇綿:【穗總,你們啥時候回來???】
蘇綿:【宋醫(yī)生每天約會,我一個人好寂寞?!?br/>
池穗穗翻到了幾分鐘前的聊天記錄,然后回復她:【你也去談一場戀愛吧?!?br/>
蘇綿:【和我的手機談戀愛嗎?】
池穗穗不覺莞爾。
其實蘇綿的朋友圈不大,新聞社本身里面的男生就和她是單純的同事關(guān)系,可以說沒有可以談戀愛的對象。
而且她就屬于那種“好想談戀愛”,然而一被人追就“聊天好浪費時間”情況。
好在蘇綿自己轉(zhuǎn)移了話題。
池穗穗和她說了今天回去,又將幾篇發(fā)來的新聞稿瀏覽完畢,做一個認真負責的好總編。
熱搜上不出意外是各種奧運會相關(guān)。
賀行望見池穗穗一直盯著手機看,入迷了似的,半晌漫不經(jīng)心開口:“坐車不要看手機?!?br/>
“那看什么?”
池穗穗正要關(guān)掉手機,收到了蘇綿的新消息。
蘇綿:【穗總,你那天去看比賽戴了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