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黃萬萬沒想到,自己鼓起腮幫子吹了吹,便能見著如此奇景。
只是一眨眼,四周圍就變得冷冷颼颼。
仿佛跳過六七八月,直接到了秋天。
更有數(shù)不清的黃沙四處飛旋,極目望去,竟看不到一點點天。
那妖魔吹出的旋風(fēng),先前還如此駭人,可遇著這股子黃風(fēng),卻好似冬雪乍遇春陽,老鼠見到黑貓……
囫圇話都說不完的時間,便徹底消散!
“這是我干的?”
老黃沒別的反應(yīng),就抬起手,卯足勁給了自己一巴掌。
繼而一捂臉:
“嘶……好疼!”
但也確信,這怪事的確不是夢!
再抬頭望去,依稀能看到那妖魔的神情。
卻是懵逼中帶著驚駭!
接著一聲怪叫,便露出那怕人的本相,想要抵擋,還是被吹上了天,隱沒在黃風(fēng)之間。
從這往后的景象,以老黃普通的目力,卻是再也看不見。
只依稀看到飄散的白羽,想來定是狼狽不堪……
老黃不由快意一笑,只覺這妖魔真是活該!
回頭望去,朝楊書比個大拇指,道一聲痛快!
楊書看個清楚,哈哈一笑。
那淚春微張著嘴,毫不掩飾自己驚容,有種贊嘆:
“這風(fēng)好生厲害!”
楊書望著狂風(fēng)中竭盡全力,卻連身形都攏不住,毛都快掉光的大風(fēng)。
“哈哈!那是自然!”
手中把玩著折扇,笑道:“黃風(fēng)怪可是靈山腳下成道的老鼠,和西天如來也是見過面的,這風(fēng)更是他的拿手本事!”
淚春又問:“可有什么講究?”
“嘖,我且念首詩給你聽……咳咳,這風(fēng)一顯威。冷冷颼颼天地變,無影無形黃沙旋。穿林折嶺倒松梅,播土揚塵崩嶺坫……”
一首長詩,方才念叨半截兒,便住了聲。
那風(fēng)中凌亂的大妖魔,隨著他這幾句話,是骨斷筋折,眼瞧著不活了。
淚春見他不說了,遞來個疑惑目光。
楊書微微搖頭,示意先做正事,別的是回頭再聊。
淚春恍然,也不催促。
楊書卻是抿抿嘴,心中頗為后怕。
他突然收聲,自不是因為憐惜那妖魔性命
只因他清楚看見,自己方才念出六句,那狂風(fēng)竟有擴散跡象!
這可不是小事……
……
……
唐僧一行遇著黃風(fēng)怪時,那沙悟凈,都還在八百里流沙河中遭受磨難。
取經(jīng)天團還沒湊齊,該算是早期劫數(shù)……
整體來看,并不算太難。
其斗法雖然也兇險,但不說與獅駝嶺魔國相比,就是那平頂山的金角銀角,其戰(zhàn)斗烈度也是遠遠不如。
需知獅駝嶺一戰(zhàn),西方靈山自如來佛祖以下,幾乎是傾巢而出……
黃風(fēng)怪這出,方才哪兒到哪兒??!
拋開斗法不談,黃風(fēng)怪一劫,也不是撞天婚似的洗心磨難。
只能算是開胃菜!
可偏偏就是在這里,那作者卻幫這黃風(fēng)怪,仔細吹了吹牛皮!
不僅把孫悟空百十個身外身,都吹得隨風(fēng)消散。
更些了一大段,來形容黃風(fēng)的威力。
楊書方才只念了四句,后邊可還有許多。
別的且不提,單拎出兩句。
【文殊走了青毛獅,普賢白象難尋見】
嘖……
合著那獅駝嶺三大妖王,有兩個還是因為這股風(fēng),才得了逃脫的契機。
而這還只是其中之一。
怎么想都很離譜……
楊書之所以收聲,便是因為此節(jié)。
若禿嚕嘴,真把這一長串念完,只怕這人間,真要多出個地上魔國獅駝嶺。
只在心中暗嘆:“呼……險些惹出了大麻煩!”
……
……
楊某人平復(fù)情緒的當口,隱娘卻皺眉說道:
“看這大風(fēng)是敗了,但還在死撐,且讓這黃……黃風(fēng)怪收了神通,我拔劍了解這妖魔,今日便算是了了?!?br/>
楊書回神,擺手說道:
“莫急,這會兒急的不該是咱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