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熙將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用著調(diào)侃的語氣對那女人說道:“這位小姐,你晚餐是不是吃了大蒜的?”
女人一怔:“你什么意思?”
寧正熙說:“不然你哪來這么大的口氣?”
女人不禁惱羞成怒:“豈有此理!你敢罵我?”
寧正熙居高臨下,伸出食指在她肩頭這么一戳,趾高氣昂地道:“罵你怎么了?我沒打你算對你客氣的了!我老婆都說不認(rèn)識你了,你還在這里胡攪蠻纏,你什么意思?嗯?發(fā)神經(jīng)???信不信我報警叫警察來送你回精神病院去?你要再敢來騷擾我老婆,我對你不客氣!”
他人高馬大,臉上又?jǐn)[出一副目空一切的囂張,徹底將那個女人給震住了?!?br/>
她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再造次,只好忍氣吞聲,指著顧安然說了句:“好,你有種!”慌忙逃了出去。
寧正熙得意地一笑。他看到那個女人正向一個男人迎過去,那男人似乎正打算來酒吧坐坐,卻被那女人強行拽了出去。男人面上的表情看起來是一臉茫然,朝著酒吧里探頭探腦,最后還是拗不過女人,同她一道退了出去。
“好啦,他們都走啦!”寧正熙在顧安然對面坐了下來。
顧安然的眼睛始終盯著酒杯,轉(zhuǎn)都沒轉(zhuǎn)一下。這樣的刻意未免有些欲蓋彌彰。
他不禁好奇地問:“那朵奇葩究竟是什么人呀?”
顧安然沒好氣地說:“能不提她了嗎?”
“好,不提就不提。”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能保持著氣定神閑的好脾氣,只想百般寵溺,“你想我提什么,我就提什么?!?br/>
顧安然嫣然而笑:“貧嘴!”
寧正熙佯裝咳嗽了幾聲,一眼瞥見站在不遠(yuǎn)處的那對男女,當(dāng)即計上心來:“我得盯著那兩個人,怕他們亂來啊。<>”
“那兩個人?”顧安然一怔,順著他的目光回頭而望,迅速轉(zhuǎn)過臉來,面上的神情已大變:“真是大煞風(fēng)景。我們走吧!”
寧正熙忍不住道:“你剛才不是雷打不動的么。現(xiàn)在走,豈不是承認(rèn)你之前在裝腔作勢?”
“裝腔作勢就裝腔作勢吧??傊也幌朐倏吹剿麄??!彼f著,背上包,徑自走出了大門。
寧正熙慌忙追了過去。經(jīng)過那對男女的時候,他特意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男人正好也在看他。他的眼神好復(fù)雜,好像有些吃驚,又有些不甘心,還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那點意味在里頭。
但寧正熙已不想再研究他的心理了。他現(xiàn)在,眼里心里,只有她一個。
“依蓮!”雖然外面只有他們兩個,他還是很謹(jǐn)慎地喚出了她要求的那個名字,“別這樣!”
“什么這樣那樣?”顧安然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我只是覺得,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事,說出來人會舒服一點?!彼麑⑹植剡M褲兜里,不慌不忙地解釋。
“我沒有逃避?!彼拥?fù)]著雙臂,“而且,逃避雖然不是辦法,卻是一種選擇。我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只是想讓自己輕松一點,有錯嗎?”
“沒錯?!睂幷跄抗饩季?,定然道,“也許你認(rèn)為我不會安慰人。但我絕對是一個好的聽眾。你現(xiàn)在這么激動,說明你對過去依然介懷。所以我想讓你釋放出來,不要自己難為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