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很快過去,三叔最終還是服軟了。
若吳鬼手的手下真的一喊,絕對會引來條子,到時候把他帶走調(diào)查,一大鍋黑料肯定會被翻出來。
若真那樣,他絕對跑不了。
所以,被吳鬼手帶走,好過被條子帶走。
被吳鬼手帶走還有一線生機,而被條子帶走,那絕對只能去蹲牢子。
最終,在下一站九江的時候,三叔乖乖跟著吳鬼手下了火車。
此時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出了火車站,夜黑風(fēng)高,人影稀少,三叔心中一震寒涼,他真怕吳鬼手找個偏僻的地方把他打死,然后埋了。
他腦袋飛轉(zhuǎn)著,神經(jīng)繃緊,觀察著四周圍,想要找到逃生機會。
然而,現(xiàn)實卻很殘酷。
吳鬼手好幾個手下,將他看得嚴嚴實實的,還用繩子捆綁住雙手,牽狗一樣牽著他,他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三叔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吳鬼手,舔了舔嘴唇,露出苦澀笑容,
“呵呵,吳先生,您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呢?”
吳鬼手冷笑一下,“你自己猜?!?br/> 三叔看著他那陰冷的笑容,頭皮一炸,心想這瘋狗,不會真的想殺人滅口吧?
然而,三叔想太多了。
之前吳鬼手對他所說的威脅恐嚇,其實只不過是嚇一嚇他罷了。
出來混的,無非是混口飯吃,誰也不想背上人命。
背上人命,那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
如今國家漸漸安定,治安進入有序狀態(tài),背上人命,十有八九會被逮住,然后槍斃。
吳鬼手不傻,他雖然很恨我三叔,但是卻還沒恨到要置我三叔于死地的程度。
他只不過是想將我三叔抓回給陸天堯交差罷了。
這次這個局,準備了那么久,最后卻出現(xiàn)一個大窟窿,讓陸天宇逃過一劫,就是因為我三叔沒有配合他們的行動,中途玩花招。
若是不給陸二少一個交代,吳鬼手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就想著,把三叔抓回去,當(dāng)做背鍋俠。
于是,這一晚,他竟然沒虐待我三叔,還讓我三叔和他的好幾個手下,一起住在了賓館里面。
當(dāng)然,他們睡覺的時候,把三叔捆綁得嚴嚴實實,還讓手下分上下半夜輪流盯著。
第二天一大早,吳鬼手就帶著人退了房,然后去附近的一個便利店,打了個電話回元山縣,詢問那邊的情況。
從便利店出來,吳鬼手的臉黑成了牛屎干。
他的馬仔見狀,都心中一縮,小心翼翼問道:“鬼手爺,怎么了?”
吳鬼手冷冷道:“我們不用回元山了。”
“為什么?”馬仔們都驚訝意外,滿臉愕然。
吳鬼手冷冷瞪了我三叔一眼,說道:“托這位朱先生的福,昨晚凌晨的時候,條子不知從哪里拿捏住了陸二少的把柄,直接將陸二少的老窩給抄了,現(xiàn)在陸二少被抓進了牢子里面,陸二少幸存的手下,都已經(jīng)作鳥獸散,四處逃竄,我們要是回去的話,只會自投羅網(wǎng)。”
馬仔們聽了這話,立即炸鍋,面露駭然之色,議論紛紛起來。
“怎么會這樣?”
“到底怎么回事?”
“陸二少竟然被抓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
三叔也很是驚訝。
警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簡直就是雷霆一擊!
陸二少恐怕直到被抓的那一刻,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三叔連忙說道:“吳先生,這事可不能怪我,我從始至終,都沒和條子接觸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們陸二少有什么猛料,就算是去找條子,也爆不出什么油炸豆腐來?!?br/> 吳鬼手面色陰沉至極,說:“恐怕是陸天宇下的手,陸二少的猛料,也只有他能夠掌握,畢竟他們是親兄弟。”
三叔一愣,想到昨晚曾提醒吳子蓮,說陸二少和吳鬼手想要搞他們,恐怕是吳子蓮回去之后,將此事告知了陸大少,陸大少這才會反手就一巴掌拍過去,將自己的親弟弟腸子都拍出來。
可是,陸大少行動再快,也不可能當(dāng)晚就讓條子出擊啊!
想到這里,三叔就猜測,恐怕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是警察早就掌握了陸二少的猛料,只是一直都沒動手,恰好在昨晚采取了收網(wǎng)行動,吳鬼手踩了狗屎運,剛好出來追三叔,這才躲過一劫。
第二種情況是,陸大少不但掌握了他弟弟的黑料,而且在局里有人,他一個電話過去,局里的人就立即采取行動,然后對陸二少一網(wǎng)收起。
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陸大少自己也有不少黑料,也是條子要抓的對象。
當(dāng)然,這也不能排除,有些腐敗分子和地頭蛇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吳鬼手的手下這時都看向吳鬼手:
“鬼手爺,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吳鬼手面色陰沉,沉思了良久,這才說道:
“回元山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恐怕只能留在這九江躲一躲風(fēng)聲,等風(fēng)頭過去了,再另做打算。”
又有手下指著我三叔問道:“那他怎么辦?”
吳鬼手冷冷盯了我三叔一眼,然后說:“哼,帶到巷子里面去?!?br/> 三叔立即哆嗦一下,連忙掙扎著,說道:“你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