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雄帶著人馬立即趕去崔家豪宅附近,然后迅速將人散開,暗中潛伏在每一個角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盯著崔家豪宅。
他迅速去找到那兩個之前留下來繼續(xù)盯著崔家的兄弟,問道:
“我們離開這段時間崔家里面有沒有什么異動?”
那兩人搖搖頭,都說沒有。
然而,崔家豪宅那么大,兩個人的視線范圍完全不可能覆蓋到每一個角落,所以其實就算是崔家人有什么動作,恐怕他們也看不到。
余小雄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崔守儀搞了個高仿的青銅龍首,然后賣給收廢品的老頭,恐怕就是因為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想要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然后趁機將真正的青銅龍首運送出去。
現(xiàn)在也不知道崔守儀這老狐貍將青銅龍首運走沒有,如今這種情況,恐怕只能繼續(xù)盯著。
只能寄希望于陳副局能從那個收破爛的老頭那邊打開缺口了。
若是那老頭能夠招供,說他是崔守儀的同伙,替他走私文物,那要抓住崔守儀,就容易多了。
可若是他死不認(rèn)賬,那麻煩可就大了。
而此時,國家文物局。
一間封閉小屋子里面。
陳立國端著一杯熱咖啡,扶了扶還在微微作痛的腦袋,緩緩走了進(jìn)來。
白老爺看了一眼陳立國,立即就面露驚慌,又驚又怒:
“你們?yōu)槭裁匆ノ遥课乙粋€收破爛的,惹了你們嗎?”
“另外,你們不是警察,拘禁我是犯法的!”
“我要報警!”
陳立國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將咖啡放在桌面上,淡淡道:
“老人家,您別緊張,我就想問您幾個問題而已,問完我就放您離開?!?br/> 白老爺呵斥道:“要問問題你可以隨便問我,但是關(guān)著我是幾個意思?”
陳立國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問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崔守儀?”
白老爺罵道:“什么崔守儀、催熟劑、崔書記的,我都不認(rèn)識!”
“話說你究竟是誰,誰給你的權(quán)力把我關(guān)在這里?”
陳立國見白老爺氣呼呼的,也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
“你今天中午為什么要去崔家?”
白老爺就說:“我特么是收破爛的,行街走巷收破爛本來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他們說有廢品賣給我,難道我還不收?不收你給我錢啊,給我飯吃啊!”
陳立國聽了這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他立即去叫來一個手下,問:“今天中午這老頭是自己進(jìn)入崔家大門的,還是崔家的人叫他進(jìn)去的?”
那手下其實也是線人之一,而且還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白老爺進(jìn)入崔家豪宅的人,陳立國特意留他下來,目的就是為了在審問的時候,能及時識破眼前這糟老頭的謊言。
然而,那線人卻說:“他是被崔家里面的人叫了才進(jìn)去的?!?br/> 陳立國緩緩點頭,然后抿了一口咖啡,又看向白老爺,問:
“你知不知道,你在崔家收的那個青銅龍首,其實是珍貴文物?”
白老爺一愣,“珍貴文物?”
“你小子逗我玩吧?”
“人家當(dāng)破銅爛鐵賣給我的東西,你們卻當(dāng)寶貝?傻叉!”
陳立國被罵了,也不惱怒,而是繼續(xù)問道:
“你說你是收破爛的,那你說說,這個青銅龍首,一共多少斤?”
“據(jù)我所知,一般收破爛的都會對廢品稱重,你可別說你不知道它多少斤?!?br/> 白老爺凜然道:“怎么會不知道?那玩意兒一共四十二斤八兩,5毛錢一斤,我花了二十一塊四毛錢才把它買下來的!”
此話一出,陳立國立即愣住了,完全沒想到,眼前這老頭,竟然知道得這么清楚。
然后還見到,白老爺從口袋里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來,說:“我每收一筆廢品,都會在本子上記錄,你特么要是不信,可以看看!”
陳立國拿過那個本子,發(fā)現(xiàn)這本子很破舊,邊角已經(jīng)皺褶得不成形狀,翻開來一看,里面記錄著每一筆收廢品的支出賬目。
塑料瓶,3斤,0.25元一斤,支出0.75元。
廢紙,10斤,0.5元一斤,支出0.5元。
廢鐵,9斤,0.3元一斤,支出2.7元。
……
最后一筆賬目,正是記著那青銅龍首的。
廢銅,42.8斤,0.5元一斤,支出21.4元。
陳立國翻著這賬本,心中暗想,眼前這個老頭,恐怕還就真的是收破爛的,也就是說,他真的和崔家沒什么關(guān)系?
這賬本不可能做假,因為太舊了,而且上面的字跡都是同一人的字跡。
可陳立國卻沒想到,這些騙子連古董都能做舊,更別說是對一個小本子做舊了。
陳立國這時候一揮手,將剛才那個線人手下叫過來,說道:“你去秤一下那個青銅龍首,看看多少斤?”
“是!”
那手下很快就下去了,將高仿的青銅龍首秤了一下,結(jié)果還就真是42斤8兩。
陳立國得知這個結(jié)果之后,不由失落。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問道:
“現(xiàn)在的銅才五毛錢一斤嗎?”
白老爺就說:“現(xiàn)在黃銅1塊5一斤,紫銅2塊5一斤,不過他這不是黃銅也不是紫銅,而是粗銅,里面有很多雜質(zhì),所以我只給五毛錢的價格,本來想壓低價錢,等他討價還價的,結(jié)果他竟然不討價還價,所以我算是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