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乖乖去死吧?!?br/> 當(dāng)斑爺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他鐵了心要?dú)桌蠣敗?br/> 白老爺渾身一震,他知道,在這種時候,若是他自亂陣腳,賣出哪怕是一絲的破綻,可能都會萬劫不復(fù)。
這時,他突然大笑出來。
“啊哈哈哈!”
“那你就趕緊把我殺了吧。”
“咱們就賭一賭,是我把青銅龍首藏得嚴(yán)實(shí),還是你搜尋的功夫更厲害?!?br/> 斑爺冷笑:“我對此很有自信?!?br/> 白老爺故意刺激他,說:“你確實(shí)一直都很有自信,所以在廣西那會兒,被我用個假的慈禧珍珠耳墜忽悠了,都蒙查查不知情,后來在蕪湖那邊,又被我用一個假的血珍珠搞得像條傻狗那樣,依舊拿我沒辦法?!?br/> 斑爺聽了這話,立即黑臉,命令兩個手下:
“把他兩只手給我摁?。 ?br/> 兩個手下立即過去,將白老爺?shù)膬芍皇肿プ?,然后反扣在背后?br/> 斑爺推著輪椅,走到白老爺面前,舉起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
“啪”的一聲,直接把白老爺打得腦袋往右邊一甩,干癟而蒼老的臉上,轉(zhuǎn)眼就紅腫了起來。
斑爺用手帕擦了擦手掌,臉上的橫肉漸漸消停下來,由怒轉(zhuǎn)笑:
“呵呵,白老鬼,你以為激怒我就有用嗎?”
白老爺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暈暈乎乎,他已經(jīng)一大把年紀(jì)了,被這一巴掌打過來,確實(shí)有些吃不消,不過他還是強(qiáng)忍著劇痛,笑了出來。
“我不是在激怒你,我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shí)而已?!?br/> “你剛才不是說嗎?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是雞蛋,就得有做雞蛋的覺悟,別老想著去碰石頭。”
“相比起樓先生,我確實(shí)是個雞蛋??墒窍啾绕鹞襾恚愫螄L又不是一個雞蛋?”
“而且你還是一個腿腳不便的雞蛋?!?br/> “你人多勢眾又怎樣?終究還不是照樣會失算?”
白老爺鏗鏘而語,氣勢十足,一點(diǎn)都不虛斑爺給他的死亡威脅。
斑爺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更加黑。
但是,他卻不能否認(rèn),白老爺所說的話是對的。
若僅憑他自己,他確實(shí)斗不過白老爺,而且這里是京城,而不是廣西,他現(xiàn)在是外來客,不是地頭蛇,很多事情都會手腳不便,受到掣肘。
他雖然有天津龍虎堂這個幫手,可白老爺何嘗又沒有京城崔家這個幫手?
現(xiàn)在白老爺已經(jīng)深得崔守儀的信任,若是他轉(zhuǎn)身投靠崔家,對斑爺反咬一口,確實(shí)會讓斑爺很難應(yīng)對。
他自己的人身安危,他自然有信心能夠保證,可是能不能拿著青銅龍首回廣西給樓先生交差,恐怕就得兩說了。
思索良久,最后斑爺一笑。
說:“好吧,白老鬼,這一次算你贏了?!?br/> 隨即一揮手,“放開他?!?br/> 兩個抓住白老爺雙手的手下,立即放開白老爺。
白老爺被放開之后,竟然有些站不穩(wěn),踉蹌一下,來到桌前,雙手扶著桌面,這才沒有跌倒。
他喘了幾口氣,坐了下來,過了許久這才緩過勁來。
斑爺面無表情道:
“白老鬼,要不咱們來做個交易吧?!?br/> 然而,還沒等斑爺說什么交易,白老爺就搖頭拒絕。
斑爺一愣,冷笑:“你不愿意?”
“難不成你就準(zhǔn)備眼睜睜看著你那四位徒弟去死?”
白老爺冷笑:“我都快要死了,我還顧及他們?”
“你可別把我想得那么高尚?!?br/> “你直接殺了我吧,反正你是最厲害的,你肯定能應(yīng)付得了崔家,應(yīng)付得了國家文物局,也應(yīng)付得了京城的條子?!?br/> “你甚至能夠應(yīng)付得了龍虎堂的居心不軌,應(yīng)付得了陸宏華給你背后捅刀子?!?br/> 斑爺聽了這話,臉色再一次沉下來。
“你以為你這樣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和陸宏華之間的情誼?”
白老爺冷笑,說:“那你可以拿著現(xiàn)在這個假的青銅龍首去試一試,只要一試,真相就會大白。”
“相信我,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斑爺面色陰沉,“你剛才提到條子,又是什么意思?”
“據(jù)我所知,這件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條子來插手?!?br/> 白老爺說:“很快就會有的了,文物局的人已經(jīng)知道崔守儀把青銅龍首轉(zhuǎn)移出了崔家豪宅,他們把青銅龍首跟丟了,又沒能力尋找線索,那還能怎么辦?報警唄!”
斑爺微微瞇著眼,面色再一次變得沉重。
恐怕局勢的發(fā)展,還就真會如白老爺所說的那樣。
文物局的人找不到青銅龍首,最終會選擇和警方一起合作。
若警方真的行動了的話,那他想要將青銅龍首轉(zhuǎn)移出京城,恐怕就難上加難了,就算是有陸宏華幫忙,也未必能夠搞得定。
畢竟這是天子腳下,治安嚴(yán)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