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火車終于來到了長沙站。
我三叔、朱光慶、張躍才三人,下了火車,還氣呼呼的。
他們本來就是偏門騙子,沒想到這一次坐火車,卻被別的騙子給坑了一大筆錢,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地坑,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你,我就是來坑你的,你還是沒辦法破局。
這才是最氣的。
不過,那一伙騙子在郴州那邊就下了火車,他們認(rèn)為,以后恐怕不太可能再相遇了,至于報仇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三叔勸著朱光慶和張躍才,別太惱火,特別是張躍才,這人比較固執(zhí),被人坑了,心里耿耿于懷。
三人出了火車站,就直接去找白老爺。
之前在韶關(guān)的時候,白老爺給過他們一個地址,那地址就在火車站附近,名叫“如意旅館”,白老爺要他們來了長沙,就去那如意旅館找他。
三人問路找到了如意旅館,來到旅館前臺,問服務(wù)員,這里有沒有一個名叫白敬玄的老人入住,并表明身份,說他們是白老爺?shù)耐降堋?br/> 前臺服務(wù)員查了一下,確實有個叫白敬玄的老人住在旅店里面,便打電話上去,叫他下來。
白老爺下來,見了三個徒弟,分外高興,拍拍我三叔的肩膀,樂呵呵的:
“十多天不見,都變強壯了!”
于是四人一起進(jìn)入旅館房間,坐下來聊。
因為之前入門的時候承諾過,他們這些做徒弟的,撈偏賺的錢,要分一半給白老爺。
于是便將各自身上的六千五塊錢都拿了出來,風(fēng)三千兩百五給白老爺。
白老爺問這些錢是怎么來的,他們就如實說來,從如何遇見佛手爺開始講起,說到如何做局,騙了胡碩水五萬塊錢,又說到火車上,如何被一幫騙子團伙做了個局中局,黑吃黑,把他們坑進(jìn)去,他們卻不敢吱一聲。
說起在火車上被坑,張躍才和朱光慶,還滿臉憤怒。
張躍才還說:“要是下次見到那些家伙,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將整個過程講完,白老爺聽了,一拍大腿,對三位徒弟說道:
“你們被坑慘了!”
張躍才說道:“是啊,師父,我們被火車上那一幫撈偏的同行給坑到出血了!”
白老爺說:“我不是說火車上那些撈偏的,我是說你們被佛手那老鬼坑了!”
我三叔他們?nèi)齻,聽了這話,都不由一愣,面露不解之色。
白老爺解釋道:
“佛手那老狐貍,確實和我有點交情,當(dāng)年我們是一起走南闖北的搭檔!
“但你們可知,我現(xiàn)在為什么沒和他一起搭檔撈偏?”
三叔、張躍才、朱光慶,都搖搖頭。
白老爺繼續(xù)說道:
“因為佛手這老狐貍,太狡猾,太沒有底線,所以我才會和他分鍋吃飯!
“至于我為什么說你們被他坑慘了。”
“你們只要仔細(xì)想一下,就會明白,佛手老鬼既然早就看準(zhǔn)了胡碩水那暴發(fā)戶,還在三個月前就讓明仔喬裝打扮成鳳翔雜貨鋪的老板,經(jīng)常去胡碩水的批發(fā)鋪進(jìn)貨,恐怕早就將胡碩水的底兒摸得清清楚楚,那他們?yōu)槭裁催t遲不敢動手?”
“而等到和你們碰巧相遇,卻拉你們?nèi)牖,卻迅速展開行動?”
此話一出,朱光慶和張躍才,絞盡腦汁,卻依舊一臉茫然。
我三叔卻是一愣,脫口而出道:
“師父,莫非那胡碩水的背景,并非如我們所了解的那么簡單?”
白老爺面色沉重,緩緩點頭:“能讓佛手那老鬼輕易不敢動手的,肯定有點背景!”
“他拉你們?nèi)牖,只不過是拿你們來墊背罷了!”
“你們想想,整個做局過程中,一共出面了四個人,玉袁、光慶,還有佛手以及他的手下明仔,躍才你并沒有和胡碩水見過面,所以不算,可實際上,真正會讓胡碩水記住的,恐怕只有兩個人,那就是玉袁和光慶你們兩個!因為佛手那老鬼和明仔,都是經(jīng)過喬裝打扮的!”
“而你們,并沒怎么化妝易容!”
“所以,若是條子追查起來,將底一番,你們肯定會成為全國通緝犯!”
此話一出,三人都驚訝不已,仔細(xì)推敲一下,還就真如白老爺所說的那樣!
我三叔說:“師父,這一層我也想過,只是,這對佛手爺并沒有什么好處啊,要是我們被抓了,把他供出來,那他也沒好果子吃!”
白老爺說:“他這是以防萬一!”
“他自然也不希望你們被抓,拉你們?nèi)牖铮徊贿^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罷了!
“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幾天他肯定會動用自己的關(guān)系和勢力,來干擾條子的辦案,好讓這個案子不了了之!
“要是不能就此了結(jié),他有你們幾個墊背的,也有緩沖時間,能夠迅速作出應(yīng)對,保全自己!
“另外,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火車上,根本就沒露底兒,為什么卻會被那幫同行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