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在鄭天祁的引薦下,見到了謝碉。
此時的謝碉,和之前在上海的時候見到的謝碉,幾乎沒多大的變化,依舊是胖胖的,目光如炬,滿面春風。
三叔說明來意,謝碉看在鄭天祁的面子上,立即答應,說:“這是小事一件,一個山旮旯里面的螻蟻,咱們要弄他,簡直不要太容易?!?br/> “我們帶上幾個人,先暗中潛伏去魚灣,在那邊打探清楚情況,然后再按照具體情況來做局?!?br/> 于是第二天,三叔便和謝碉一起,帶著四個鄭天祁派發(fā)的得力手下,開著面包車北上英德魚灣鎮(zhèn)。
大伙兒先來到佛岡,在這邊喬裝打扮,化妝易容,然后再去往魚灣。
這一次,他們直接穿過高崗鎮(zhèn),然后再去往魚灣,就從禮溪村的門口那條黃泥路經(jīng)過,三叔看著車窗外那個熟悉的村莊,心中不由感慨,已經(jīng)兩年多沒回來過了。
等林微音這件事做完之后,他一定要回來看看。
不為別的,就為看看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
另外,他也想去朱光慶家走一走,打聽一下朱光慶的情況,上次他在蕪湖被抓,也不知道被判了多少年。
很快,六人便一起來到了魚灣,他們沒有立即進魚灣鎮(zhèn)的集市,而是在外面的劉屋村找了個住處,租了個破舊的瓦房住下,等第二天,這才開始去魚灣街打探消息。
謝碉的計劃很嚴謹,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摸清楚八角堂這個地下勢力的底細,所以他就派出那四個手下,輪流出去魚灣街,四處去挖八角堂的料,另外,他還親自去接觸八角堂的重要地點,也就是那威仔五金店。
至于我三叔,他則讓我三叔先潛伏著,不要冒頭,畢竟我三叔之前和劉文超接觸過,要是三叔現(xiàn)在就出馬,出現(xiàn)什么岔子,肯定會把事情搞砸。
一連調(diào)查了五六天,謝碉終于把八角堂的基本信息都調(diào)查了清楚。
原來這劉文超不但是八角堂的大老哥,在上頭還有人撐場,他的大伯劉運昌,是英德那邊的一個高層,權力很大,所以魚灣鎮(zhèn)這個彈丸之地,基本上沒人敢惹他。
鎮(zhèn)上那些管理者,對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聞不問,甚至有不少人還和他有牽扯,蛇鼠一窩。
三叔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不由嘆氣,說:“原先我還想著利用差佬來做這個局,把劉文超搞進鐵牢里面,現(xiàn)在看來這條路恐怕行不通,魚灣鎮(zhèn)這邊的差佬,應該有不少是和劉文超沆瀣一氣的?!?br/> 也正是這時候,三叔這才明白,為什么劉文超敢一言不合,就把他扔八角塘里面處理掉。
這家伙,簡直就是這山旮旯里面的土皇帝啊。
根本就沒人敢得罪他!
那該如何是好?
三叔只想打探林微音的消息,并且將她救出來,至于能不能搞死劉文超,那其實是次要的事情。
謝碉得知三叔這種想法之后,便說:“想救林微音,那就得先打聽到林微音的具體所在地點,現(xiàn)在我們在外圍打探消息,根本撈不到有關于林微音的任何信息,估計是劉文超對手下下了封口令,所以,要想打探清楚林微音的所在地,恐怕要找個人潛伏進去八角堂內(nèi)部,甚至是打入到劉文超身邊,這才能夠探清楚情況。”
三叔聽了這話,深以為然,便說: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接觸到劉文超,劉文超這人很警惕,很兇殘,而且很聰明,要想靠近他而不被發(fā)現(xiàn),恐怕比較難?!?br/> 這時,三叔突然眼前一亮,心生一計,說:“現(xiàn)在存義五金店不是變成了威仔五金店了嗎?”
“那說明劉存義因為沒能處理掉我,而被劉文超貶謫了,甚至是殺害了,都有可能!要是咱們能找出劉存義來,無論是生是死,肯定對我們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謝碉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
于是當天,六人便開始分頭行動,去打探關于劉存義的消息。
劉存義作為原來存義五金店的老板,劉文超的得力助手之一,他有不少手下和豬朋狗友,存義五金店突然間變成威仔五金店,街坊鄰里都有風言風語,茶余飯后各種八卦,但是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因為劉存義就好像是突然失蹤了一般,這些天來,都再沒有在魚灣街出現(xiàn)過。
三叔他們打聽了一整天,竟然都沒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等到下午五點多,三叔決定去接觸劉存義以前的親信馬仔,也就是之前他的五金店的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學徒。
他假裝是劉存義的以前的同學,謊稱以前欠了劉存義好幾千塊錢,現(xiàn)在要來還錢,然后找到那個黑小伙。
此時這個小兄弟已經(jīng)不在五金店里頭工作,確切地說,存義五金店變成威仔五金店之后,以前劉存義的兄弟,全都被掃地出門,而且還被張世威下了封口令,不允許他們對任何人提起劉存義的事情。
此時那個皮膚黝黑的小伙子,正在魚灣街擺地攤,賣石螺。
臨近下午收市,他正在忙著收攤,清點今天的進賬。
三叔來到他面前,就問:“請問你認不認識劉存義?”
那黑小伙一愣,陌生而警惕的眼神,看向三叔,因為我三叔已經(jīng)易容化妝過,所以他并沒有認出我三叔就是原先那個“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