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峰最后還是把三叔、劉秋菊和陳小寶抓了起來。
他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因?yàn)樗麉^(qū)分不出誰說真話誰說假話,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撕開假象,得到真相。
這種情況之下,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將所有人都一網(wǎng)撈起,然后交給樓先生處理。
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是:
第一,關(guān)押住我三叔、劉秋菊、陳小寶三人。
第二,把潛伏在西安城的張躍才也抓回來。
第三,把花貍從西安花城賓館帶來這邊,一起關(guān)押。
第四,為白老爺辦理火葬手續(xù)。
為什么還要替白老爺辦理火葬手續(xù)?
那是因?yàn)樗淮_定我三叔他們是不是弄?dú)埲巫鸬恼鎯矗侨f一不是呢?那豈不是要把我三叔他們都得罪個遍?
他幫他們把白老爺處理掉,那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人情,算是給自己留下后路,到時候化解矛盾,有這個人情握在手里,也比較容易。
再說了,現(xiàn)在白老爺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要是再不處理,引來?xiàng)l子,對誰都沒好處。
于是他將我三叔、劉秋菊、陳小寶三人分開關(guān)押在三個不同房間,并且留了十五個馬仔在這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輪流盯著,以免三叔他們逃脫。
然后自己則帶著十多個手下,火速趕回西安城,趕回花城賓館。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回到花城賓館,卻發(fā)現(xiàn),那兩個負(fù)責(zé)看守著花貍的人,竟然被拔了衣服,捆綁在椅子上,嘴上塞了布團(tuán),動彈不得。
而花貍這只女狐貍精,早就跑沒了蹤影。
原來邱志峰走后,花貍就用美人計誘惑這兩個負(fù)責(zé)看守她的兄弟,暗示愿意和他們發(fā)生某種關(guān)系,結(jié)果他們自個兒把持不住,就把花貍松綁了,花貍就趁著他們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時候,給他們的要害來了爆蛋一擊,迅速化被動為主動,將兩個馬仔制服,再把他們捆綁起來,塞住嘴巴,最后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花城賓館。
邱志峰見花貍逃掉,很是惱怒,狠狠地踢了那兩個蠢蛋手下幾腳,可除此之外,他便再無辦法。
這溜走了的狐貍精,要想再抓回來,恐怕難上加難。
邱志峰就想,算了吧,不理花貍了,反正現(xiàn)在趙九天已經(jīng)被抓,尋龍?zhí)靡槐P散沙,形成不了多大威脅,任尊他也已經(jīng)找到,花貍這女人,留著沒多大用處,反而還會成為一個隱患。
現(xiàn)在只需專心做兩件事就好,第一是派人去打探張躍才的消息,第二是去幫白老爺辦理火葬所需要的手續(xù)。
想到這里,邱志峰便不再去理會花貍。
而是專注于另外兩件事。
要想幫白老爺火葬,其實(shí)就是要給他辦理一個假身份,這個假身份必須足夠逼真,最好能夠有家庭地址、家屬、出生年月等信息,必要的時候,還得讓“家屬”站出來證明一下。
辦理好假身份之后,就要拿這個身份證去醫(yī)院開一個死亡證明,死亡證明其實(shí)好辦,帶著白老爺?shù)纳矸葑C去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塞幾個紅包,應(yīng)該就可以拿到。
只是這足夠逼真的假身份證,其實(shí)并不好弄。一般的小商小販,可以給你弄個假身份證,可是這種假身份證,專業(yè)人士一眼就能看穿。要想弄得足夠逼真,那就得有一定的技術(shù)手段,就如制造假幣那樣。這技術(shù)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至少邱志峰的人脈圈子里面,并不存在這樣一個牛人。
不過好在,樓先生讓邱志峰來西安的時候,就介紹了一個西安本地的商人給他,這商人曾經(jīng)受過樓先生的恩惠,邱志峰只要帶著樓先生的介紹信去找他,他定會幫忙料理白老爺?shù)暮笫隆?br/> 這商人名叫劉西北,今年五十二歲,做的是煤炭生意,在陜西西安城外的偏遠(yuǎn)山地,有好幾個私人小礦場,這些小礦場他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七八年之久,一直都沒出什么事,可謂是悶聲發(fā)大財。
做這種生意的人,手頭上沒點(diǎn)硬底板,是不可能長久的,而劉西北之所以能夠長久,那真是因?yàn)楹诎變傻蓝加胁簧偃嗽诒澈蠼o他撐腰,而樓先生,便是他的黑道靠山之一。
邱志峰按照樓先生給的地址,直接來到西安城外一個名叫大坡壑礦場的地方,在這里他找到了劉西北,將樓先生的介紹信遞給他,向他說明來意,說要搞一個足夠逼真的假身份,然后拉一個人去火化。
誰知劉西北聽了這話,卻是哈哈大笑,說:“邱先生,您把事情想得復(fù)雜了,這事兒其實(shí)簡單,根本就不用什么假身份證,死亡證之類的玩意兒?!?br/> 邱志峰一愣,疑惑道:“此話怎講?”
劉西北就得以傲然道:“我有兄弟在附近的北杉火葬場工作,我這邊經(jīng)常發(fā)生礦場坍塌,一年到頭至少要死好幾個黑狗,死了的黑狗都會往他那邊拉去燒掉,而且處理的過程,從來沒出現(xiàn)過什么紕漏。”
“所以你只要直接把人拉到我這邊,我打個電話給火葬場那邊的兄弟,讓他們那邊半夜開車過來拉過去,只要到了北杉火葬場那邊,不出半個小時,一切都能辦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br/> 邱志峰聽了這話,愕然意外。
完全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會這么容易解決。
又想到,這劉西北還真特么黑,他都不把那些為他挖礦的礦工當(dāng)做是人,直接說他們是“黑狗”。
不過話說回來,搞私采礦的哪個不是吸血鬼?哪個老板會把員工當(dāng)人看?
他們都是招一些孤兒,或者流浪漢、弱智佬,來這邊為他們工作,并且將他們囚禁,每天只給他們一些飯吃,至于工錢,那是不可能給的。
進(jìn)了這些私采礦礦場的人,就和古代的奴隸沒多大區(qū)別。
邱志峰雖然覺得劉西北做事沒良心,不過這些都不是歸他管的事情,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
于是連忙感謝劉西北,然后商量好,今晚就把白老爺拉去火化。
劉西北很爽快,拍拍胸膛說沒問題,還說樓先生已經(jīng)吩咐過他,邱志峰只需要把人拉過來,其余的事交給他處理就好。
邱志峰見劉西北這樣熱情,又對他說了一大通感激的話。
可就在這時,劉西北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道:
“邱先生,不知道您找到任尊沒有?”
“樓先生之前打電話給我,還特意對任尊的事情做出了一些指示?!?br/> 邱志峰一愣,見劉西北面色嚴(yán)肅,隱隱感覺到不好的氣息,所以就連忙問:“樓先生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