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打電話給謝子成,帶著試探性,要是發(fā)覺謝子成有什么端倪,他會立即中斷和謝子成的聯(lián)系,若是穩(wěn)穩(wěn)妥妥,才會去拿他那十萬塊錢。
可三叔卻不知,此時謝子成正恨得他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這時候三叔一個電話打回去,不正相當于自投羅網(wǎng)?
謝子成雖然沒有我三叔那么聰明,之前還被我三叔借曹驚雷之名,忽悠得團團轉,可他也不蠢,畢竟他也是撈偏的,坑蒙拐騙偷搶盜,樣樣都有撈過。
接到三叔的電話,他就立即將計就計,電話里就和我三叔飆起了演技來。
他說道:
“袁兄啊,總算等到你的電話了!”
“你真讓我急死了,我還以為你忙著幫雷爺做事,把我這個小人物給忘記了呢!”
三叔聽謝子成語氣中帶著真誠和迫切,就暗暗以為,這一筆應該可以撈,于是便微微一笑,說道:
“呵呵,很抱歉,這幾天確實比較忙,雷爺那一件事,總算是進入了收尾階段?!?br/> “這兩天我就回南京,然后幫謝大哥您牽線認識雷爺?!?br/> 謝子成就忙感謝道:“那太多謝袁兄了!”
“十萬塊定金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拿!”
“請問你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呢,回來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我三叔就說:“成,回到南京一定會聯(lián)系你!”
然后就掛了電話,去找張躍才,對他說:“躍才,我準備去撈謝子成那一筆錢?!?br/> 為什么要告訴張躍才?
因為三叔怕自己去撈,又會引起張躍才的不滿,二人關系現(xiàn)在并不是很好,唯有坦白,才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然而,張躍才聽了,卻很是不高興:“之前不是說不去撈謝子成了嗎?”
“現(xiàn)在為什么又改變主意?”
三叔就呵呵苦笑,實話實說:“因為我現(xiàn)在很需要這一筆錢,我想快點還清欠你們的錢?!?br/> 張躍才卻拉下臉,“你想快點還清債務,就要把我們拉下水?”
然后冷冷擺手:“反正我不會去,要去你自己去。”
三叔吃了個癟,無可奈何,只能去找劉秋菊和陳小寶,劉秋菊也覺得風險太大,不要去為好,還說,至于欠她的錢,以后可以慢慢還,她也不急著要。
陳小寶也勸我三叔別去,因為實在是太冒險了,他們在南京假扮的是曹驚雷的手下曹驚雷在南京勢力太大,要是這事兒鬧大了,將曹驚雷也驚動,肯定很難收拾這個爛攤子。
三叔卻覺得,其實還是可以做一做的,因為他剛給謝子成打了個電話,通過電話聊天,他認為謝子成還是很想要搭上曹驚雷這條線的,而且也還很信任他。
陳小寶聽了三叔的解釋,這才說:“既然袁哥執(zhí)意想去做,那我作為師弟,肯定要幫一把手?!?br/> 三叔聽了這話,不由高興,拍了拍陳小寶的肩膀,說:
“小寶,多謝你了!”
三叔由衷感謝陳小寶,完全沒想到,在這段時間里頭,給他最多幫助的,竟然會是陳小寶。
只兩個人,人手肯定還是不夠的。
所以三叔又去找貓仔等邱志峰遺留下來的手下,貓仔他們本來就是追隨我三叔而來的,聽我三叔這么說,還有錢賺,自然都躍躍欲試,至于其中的風險,他們沒怎么想過。
不過三叔也不需要十九人那么多,要是那么多人一起回南京,那太招搖過市了。
于是就從中挑出五個能干的來,由貓仔帶隊,找來一輛私載客車,讓貓仔等人,先回南京選一個場地。
在那個場地附近安插好眼線。
三叔還特意囑咐貓仔:“一定要對司機說,不能將你們載到汽車客運站附近,或者火車站附近,要遠離這兩個點,不然萬一被謝子成的手下看到了,這個局就有可能穿幫。”
貓仔不知道我三叔為什么要讓他們先回南京,不過還是選擇了信任。
于是點頭,說:“知道了袁哥,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br/> 三叔又說:“回到南京,找個小旅館住下,別到處亂走,安頓好之后,打給電話回來,我現(xiàn)在住的這賓館房間的電話號碼你要記住?!?br/> 貓仔又說:“好,我知道了!”
然后就將電話號碼抄下來,放在口袋,當即就帶著四個手下,去往南京。
當天下午,貓仔就打回來電話,說:
“袁哥,我們到南京了,現(xiàn)在在新街口這邊,我們在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前面不遠就是金陵飯店?!?br/> 三叔緩緩點頭,“好,貓仔,你做得很好?!?br/> 三叔又問:“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附近除了金陵飯店之外,還有沒有什么標志性建筑,比如餐館,娛樂場所之類的?!?br/> 貓仔就說:“旁邊有個按摩店,對面馬路有個大九迪斯科舞廳,五十米左右,還有個南京本地餐館?!?br/> 三叔想了想,就說:
“從現(xiàn)在起,你就帶著你手頭上的人,去盯著對面那個迪斯科舞廳,看謝子成會不會帶人進去這歌舞廳,最好喬裝打扮一下再去盯梢,謝子成一出現(xiàn),你就立即打電話來通知我。”
貓仔連連點頭,說:“知道了?!?br/> 然后就立即去買一些衣服,胡子,頭發(fā)之類的道具,化了簡陋的妝容,便在迪斯科歌舞廳附近安插眼線盯梢。
陳小寶對我三叔這個安排,很是疑惑,問:“阿袁,我們都還沒到南京,為什么就做出這樣的安排,你確定謝子成會去剛才你說的那個歌舞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