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決心要做重金求子的騙局,那就開始行動。
三叔等人離開火車站,到附近一條商業(yè)街,然后在這邊物色場地,篩選大魚,撒網布局。
富婆、美色、金錢等因素加在一起,就決定了重金求子這個局,不能在普通場所撒網,不然成功率會很低。
而三叔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成功率。
他們需要一網撒下去,就能撈起大魚來,不容有失,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暗中還潛藏著一個身份不明的神秘勢力,正在暗中伸黑手搞他們,他們必須盡快賺到錢,然后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按照常規(guī)做法,布局的第一步,自然是要選場地。
三叔和朱光慶、陳小寶、劉秋菊等人,在火車站附近的商業(yè)街逛了一圈,最后將場地選在了一個歌舞廳。
這個歌舞廳名叫飛揚歌舞廳,是火車站附近唯一的一個歌舞廳。
這里聚集了不少年輕男女,或是來喝酒跳舞,或是來放縱,或是來尋找刺激。
為什么要將場地選在歌舞廳?而不是選在餐館,酒店之類的其他地方?
那是因為歌舞廳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最容易釣到一些貪財好色之徒。
三叔他們選定了這個場地,并沒有立即就進去。
一因為他們身上錢不多,這歌舞廳每個人的入場費需要5塊錢,要是現在就進去的話,如果不成功,他們就會更加抓襟見肘。
二是因為他們需要做一些布局撒網前的準備,比如穿衣搭配,比如制定人設,捏造情節(jié)和對話等等。
所以,當天下午,他們就先去附近一個擺地攤的地方,給劉秋菊買了一些看起來不那么土的衣服。
因為是地攤貨,價格自然便宜,所以劉秋菊這一身打扮下來,竟然只花了十五塊錢。
地攤貨不入流,若是遇到真正眼尖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破。
但是三叔他們也不打算去騙那些有見識的人,他們的目標是那些沒見識,但卻又想裝大頭蒜的屌絲。
比如從農村進城打工的年輕男子,比如小學都沒畢業(yè)的文盲,又比如每個月工資只有25塊錢,卻愛慕虛榮的小年輕。
劉秋菊雖然不算是很漂亮,但是稍微打扮一下,騙這種類型的人,還是挺容易的。
給劉秋菊搞定穿衣打扮之后,就要做人設,捏情節(jié),構架身份背景,創(chuàng)作對話情節(jié),等等。
三叔他們雖然很想盡快將這個局做成,但是心里也清楚,不可能一蹴而就,有時候你越是心急,就越是吃不了熱豆腐。
他們現在這個情況,極其被動,再沒有試錯的機會,若是連這個重金求子的局都捅出窟窿來,那他們的處境會變得更加被動。
三叔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寧愿小心翼翼,也不敢粗心大意。
于是,這天晚上,四人便回到火車站廣場,因為他們身上一共只剩下三十五塊錢,這些錢還需要留作布局本金,所以他們只能睡大街。
幾人在火車站廣場,靠近售票廳的地方,找了個避風的角落,然后便都坐下來,占據這個風吹不到的地方,準備過夜。
三叔去外面的走鬼攤,花了五毛錢買了幾個干干巴巴的饅頭,大伙兒就啃饅頭填肚子,一邊啃饅頭,一邊討論布局的事情。
三叔認為,這個局最重要的還是要選對大魚。
若是選對了,事半功倍,若是選錯,就算不一地雞毛,也會事倍功半。
至于這條大魚怎么選,他現在也沒個明確思路,唯有進到歌舞廳里面,觀察周圍的人群,才能從中物色出最好抓的大魚。
三叔本來想讓朱光慶和劉秋菊一起去做這個局,畢竟朱光慶演技最好,若是遇到什么意外情況,他也能圓過來。
但是朱光慶卻說:“可是,我不知道選哪條魚啊,我眼光不行,到時候若是選錯了,那咋辦?”
三叔不由頭大,這確實是個問題。
最后唯有決定自己親自上陣。
他和劉秋菊一起去歌舞廳選大魚撒網,朱光慶和陳小寶則埋伏在歌舞廳外面接應,觀察周圍情況,防止那個暗中勢力前來搗亂。
不管那個暗中勢力是不是樓先生的人,若是他們來攪和,那對三叔等人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幾人商量好大體思路,然后又敲定了一些細節(jié),直到大半夜,這才陸陸續(xù)續(xù)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劉秋菊就去附近的廁所,換上昨天花了十五塊錢從地攤上買回來的衣服,還粗糙地打扮了一下,比起之前那落魄的模樣,要好看一些,但是要說多好看,也好看不了多少。
這個模樣,明顯不像是富婆,不過三叔并不在意,因為他早就想好了將劉秋菊的穿衣打扮圓過去的方法。
歌舞廳一般到下午六七點才開始營業(yè),現在大白天,他們還沒法布局,便去飛揚歌舞廳附近轉悠了一圈,然后就瞎逛,消磨時間,餓了就買幾個饅頭填肚子。
好不容易終于熬到下午六點多,三叔便開始做局。
飛揚歌舞廳的入場費需要5塊錢,也就是說,無論你消不消費,只要進去就需要五塊錢。
三叔現在經濟拮據,這五塊錢都讓他肉痛不已,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將假鈔用出去,不過轉而一想,還是算了,那樣太冒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進到歌舞廳里面,只見這里燈紅酒綠,氣氛熱鬧,天花板上五顏六色的燈球不停搖擺,播放的音樂是小虎隊的《青蘋果樂園》。
周末午夜別徘徊
快到蘋果樂園來
歡迎流浪的小孩
不要在一旁發(fā)呆
一起大聲呼喊
向寂寞午夜說拜拜
音樂,星光,樣樣都浪漫
煩惱,憂愁,都與我無關……
舞池里的年輕男女,隨著快節(jié)奏音樂不停搖擺,瘋狂而縱情。
而吧臺旁邊的人,則在喝著酒,聊著天,各個都表現得很有品味,很高“卡斯”,可實際上出了這歌舞廳,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苦逼的底層工人,要么是服務員,要么是工廠工人。
三叔走進歌舞廳,在舞池里面跳了一會兒舞,暗中觀察著歌舞廳里面的人,看哪個最虛榮,哪個最愛面子,哪個最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