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叔對吳黃輝動了反水的心思絲毫不知,他說服云夢仁放過他們和張熏一馬之后,便興高采烈去往吳黃輝的豪宅,準(zhǔn)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可剛進(jìn)屋里,卻見吳黃輝坐在一張鱷魚皮沙發(fā)上,面色深沉,對三叔的到來,眼神里滿是提防和猜疑。
三叔立即心中咯噔一聲,他雖然還不知道吳黃輝想要做什么,但是卻已猜出十之七八。
好在如今云夢仁那邊的窟窿已經(jīng)捂上,如今來向吳黃輝匯報(bào)這個好消息,還算及時,應(yīng)該能讓他態(tài)度有所改觀。
如此想著,三叔就面帶笑容,對吳黃輝說:
“黃輝哥,我有一喜事要向您匯報(bào)?!?br/> 這時,恰巧張?zhí)旌赀M(jìn)來了。
吳黃輝立即一揮手,冷冷道:
“什么都別說,先坐下!”
三叔見吳黃輝態(tài)度堅(jiān)定,唯有悻悻然坐下。
吳黃輝看向張?zhí)旌辏瑔枺骸罢业诫娫捥柎a了嗎?”
張?zhí)旌昝φf:“找到了?!?br/> 然后連忙遞上一張紙。
三叔眉頭微皺,不知道吳黃輝所說的電話號碼是誰的。
吳黃輝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問:“從誰手里找到的?”
張?zhí)旌曛е嵛?,眼神閃爍,看向我三叔,似忌憚我三叔在場。
吳黃輝就說:“直說,別怕!”
張?zhí)旌赀@才如實(shí)說:“這電話號碼,是從云夢仁手里拿到的?!?br/> “云夢仁是八局門的人,八局門和樓先生有不少恩怨,也有不少來往,我想,這電話號碼應(yīng)該不會有錯。”
此話一出,三叔立即一怔。
這才恍悟過來。
原來吳黃輝這撲街要親自打電話給樓先生求證,魯方和陳皮是不是他手底下的人!
而且吳黃輝還要當(dāng)著三叔的面,將這個電話打出去!
吳黃輝看向我三叔,觀察我三叔臉色的細(xì)微表情。
這時他突然冷笑,將帶有電話號碼的紙張,往我三叔這邊一扔:
“魯先生,你是樓先生的人,那應(yīng)該知道樓先生的聯(lián)系電話,你給我看看,這電話號碼是真的還是假的?”
三叔極力壓制住內(nèi)心的情緒。
他知道如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
在這種時候,更加不能亂!
于是他臉上一笑,然后極力保持輕松坦蕩,走過去將紙張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
“沒錯,就是樓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br/> 這確實(shí)是樓先生的聯(lián)系方式,云夢仁給了吳黃輝一個真的電話號碼。
云夢仁這撲街不敢自己打電話給樓先生,倒是很積極配合吳黃輝。吳黃輝能夠幫他驗(yàn)證我三叔身份的真假,他自然是樂意至極!
這個電話打出去,三叔十有八九會完蛋!
絕對不能讓吳黃輝打這個電話!
可是,如今吳黃輝態(tài)度十分堅(jiān)決,恐怕就算是十條牛也拉不回他的決心!
這該如何是好?
三叔心思急速轉(zhuǎn)動,臉色依舊平靜,可是心跳早已加快了好幾倍。
這時,吳黃輝問道:
“我要打電話給樓先生問一些事情,魯先生,你沒意見吧?”
三叔一笑:“沒?!?br/> “黃輝哥想要做的事情,我怎么會有意見?”
“您要打電話給樓先生,盡管打就是了。”
“這和我無關(guān),我現(xiàn)在來這里,只是想告訴黃輝哥您一件好消息?!?br/> “這個好消息是關(guān)于…”
吳黃輝卻立即打斷,說:“你這好消息先給我揣著,等我打完這個電話,你再告訴我不遲?!?br/> 然后立即拿起電話,撥通了樓先生的號碼!
三叔早已背脊發(fā)涼,心狂跳到了嗓門眼。
他就這么看著一切,卻無法阻止!
他以為他的人生就要完?duì)僮恿耍?br/> 他從未感覺到如此接近死亡!
他沒想到精心布局的一切,會被一個電話輕而易舉所摧毀掉!
他感覺整個世界一片渾濁,身子已經(jīng)開始僵硬麻木。
吳黃輝打通了樓先生的電話,開通免提,故意讓我三叔也能聽到對話。
可卻是另外一種結(jié)果!
這結(jié)果,不但吳黃輝料想不到,就連我三叔也料想不到!
只見吳黃輝禮貌問道:
“請問您是廣西南寧的樓先生嗎?”
電話那邊傳來深沉沙啞的聲音:“沒錯,你是誰?”
“晚輩東莞吳黃輝,樓先生您可能不認(rèn)識我這種小人物,不過晚輩早已聽聞樓先生您的鼎鼎大名?!?br/> “你找我什么事?”
吳黃輝就問:“請問樓先生您是否有兩個手下,一個叫魯方,一個叫陳皮?”
“嗯,沒錯,他們是我的手下。”
樓先生這話,說得極其自然,極其平淡,而且毫無遲疑。
卻讓吳黃輝為之一愣。
就連我三叔,聽了樓先生這回答,也是一片愕然,與此同時,心也漸漸松了下來,只覺得渾身一陣?yán)淅涞哪伜埂?br/> 樓先生竟然選擇幫他!
可驚訝過后,三叔又是一陣寒顫。
樓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幫助一個人,莫非他早就知道了魯方就是他朱玉袁?
若真如此,那他這眼睛,未免也太過明亮通透了吧?
還是說,他早有眼線在東莞這邊潛伏著?
這樓先生究竟是何人?為何會有如此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