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志安兄,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br/> 第二天一大清早,青龍就給朱志安打了個一個電話。
朱志安一愣,“什么消息?”
青龍語氣平靜道:“何高峰走了?!?br/> 朱志安立即面露意外之色,“什么?走了?”
“去哪里了?”
青龍就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是昨晚連夜走的,他這人很難猜透,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了,現(xiàn)在去追估計已經(jīng)追不回來?!?br/> 其實不是能不能追回來的問題,而是青龍壓根底兒就不想去追。
我三叔現(xiàn)在對他而言,就是一枚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棋子,他有了朱志安,就沒必要再要一個不想讓他做土皇帝的謀士。
所以這人走了就走了,他根本就不在乎。
然而,朱志安卻不一樣,他還想著贏我三叔一局,卻不曾想,昨天我三叔還信誓旦旦說要和他再對賭一次,現(xiàn)在卻一聲不吭就跑路了。
這狗娘養(yǎng)的,真特么讓人想不到?。?br/> 這時,青龍又說:“對了,志安兄,何高峰還給你留下了一句話?!?br/> “什么話?”
青龍卻呵呵干笑,說:“這句話我不好對你說出口,你自個兒來我堂口吧,他要說的話都寫在一張紙條上,你看了那張紙條,應(yīng)該就會明了。”
朱志安聽了這話,就知道我三叔肯定沒安好心,紙條上留下的話,肯定不是好話。
不過他還是要去看一看,看看我三叔究竟在搞什么花招。
于是他立即就說:“成,那我現(xiàn)在過去?!?br/> 隨即掛了電話,出了樂高星級酒店,打車前往冥蛇堂口。
來到冥蛇堂口這邊,青龍二話不說,就將我三叔留下的那張紙條交給他看。
朱志安看了那紙條,立即面露憤怒,破口大罵道:
“何高峰,你特么要跑路就跑,還罵老子是條傻狗,真特么欺人太甚!”
“還就真當(dāng)老子是傻逼那樣玩弄是吧!”
隨即便立即轉(zhuǎn)身離開。
青龍見狀,連忙去拉住,問:“志安兄,你要去哪里?”
朱志安怒氣沖沖道:“我要去把那小子抓回來!”
朱志安之所以這么憤怒,那是有原因的。
我三叔確實把他當(dāng)傻狗那樣,一直在玩弄他,無論是之前在火車上,還是現(xiàn)在在這岷縣里頭。
就昨天晚上,三叔還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地把他忽悠了一頓,可惡的是,他竟然還信以為真,結(jié)果毫無防備之下,就被我三叔給開溜了。
其實,這一局,朱志安已經(jīng)算是輸了。
青龍愕然:“你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朱志安眉頭微皺,說:“具體哪里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測他應(yīng)該會往南邊去?!?br/> 青龍苦笑:“岷縣的南邊那么大,你要找到什么時候?”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追,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吧,咱們干大事的,不應(yīng)該被一句罵街的話給激怒,易怒者易失勢?。 ?br/> 朱志安聽了這話,這才稍稍平靜下來。
很明顯,青龍說的話是對的。
太容易憤怒,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你的情緒來做文章。
可是,他和我三叔的這筆賬,就這么算了嗎?
仔細(xì)想想,還就真不得不就這么算了。
就如青龍所說,他就算是去追,也未必能夠追得上。
至于斗法,其實他心里有底,他是真的斗不過我三叔。
不能算了,還能怎么辦?
與其去自找苦惱,還不如認(rèn)清自我,就這么把這事兒摁下去。
這一口氣,有點難咽,但是必須得咽下去。
于是朱志安嘆了一口氣,說:“既然青龍兄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去和何高峰那個狗娘養(yǎng)的計較了。”
青龍聽了這話,臉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朱志安的肩膀,說:“這就對了?!?br/> “我們一起共創(chuàng)大業(yè),把岷縣這地頭上的其他江湖勢力鏟平,然后一起做這岷縣的玉皇大帝!”
“到時候你就是岷縣最大的那個,而我是第二的,為什么說你最大我第二呢?那因為我對志安兄你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畢竟志安兄你要比我聰明很多,很多事情沒你來出謀劃策,我們是萬萬不可能做成的?!?br/> 青龍這話,可謂是把朱志安安撫得舒舒服服。
然而,他會不會真讓朱志安做最大,那就得兩說了。
青龍之所以挽留朱志安,勸朱志安別去追我三叔,其實是因為他想要把朱志安留下一起將冥蛇做大。
誰知道朱志安追出去之后,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沒準(zhǔn)就三五年都不回來了呢?
要想讓冥蛇成為岷縣的大哥頭,他身邊沒有一個謀士,那怎么能成?
青龍這駕馭人心的手腕,還就真不賴,他能把身邊的人都說得心甘情愿為他賣命。
就連眼前的朱志安,此時也感受到了青龍的“誠意”,為此而將他和我三叔的個人恩怨放下,準(zhǔn)備留在岷縣安心做事。
而此時,我三叔已經(jīng)坐上了南下的火車。
他要去南寧,見樓先生。
之前從蘭州離開,就是為了去南寧見樓先生。
如今他身邊沒了任何可信賴的兄弟朋友,已經(jīng)毫無顧忌,他依舊還記得,在莞城那邊的時候,樓先生的一個手下趙瞳,曾經(jīng)對他說過,樓先生想要培養(yǎng)他為接班人,既然樓先生有如此想法,如今他又毫無落腳之地,那不妨去試著做一做這個接班人。
其實三叔還是挺迷戀財富和權(quán)力的。
而這兩樣?xùn)|西,這世界上唯有樓先生能夠給他。
財富就不用說了,他一直都愛財,小的時候就窮怕了,對錢財有非常偏執(zhí)的追求,這也正是他為什么走上偏門道路的重要原因。
至于權(quán)力,這些年來,他見過有太多有權(quán)的人呼風(fēng)喚雨的模樣,廣州鄭天祁、周翔安,上海胡龍,西安趙九天,京城八神爺?shù)鹊?,這些人,因為有權(quán),所以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即使他們游走在灰色邊緣地帶,每日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手頭上攢著的算不上真正的大權(quán),但即便如此,他們所享受的美好生活,也不一般的普通人這一輩子能夠企及的,哪怕這美好生活是短暫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老爺?shù)膱F(tuán)隊,如今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先是白老爺去世,然后團(tuán)隊成員接二連三離開,如今就連他最為信賴的陳小寶,也已經(jīng)在蘭州結(jié)婚成家。
他孑然一人,已經(jīng)無所眷戀,那就放開手腳去干!
也就是說,從現(xiàn)在起,他將會真心誠意地去接受樓先生所給予他的好意。
但是,他也不是要去做樓先生的一條狗,他不會做任何人的狗。
他要做下一個樓先生。
若是樓先生不給他這個機會,他還是會跑路。
三叔當(dāng)時的野心,可謂是無比之大。
可等他來到南寧,他卻發(fā)現(xiàn),想象很美好,現(xiàn)實卻是另外一番模樣。
他還記得,當(dāng)時他來到南寧的時候,是6月8號,正值炎熱酷暑時期。
南寧這地方,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