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兒從月暄宮回來后,當(dāng)日洛羽燕然對她發(fā)了一通不小的脾氣,想必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察覺到了宮墻外告密的自己。
九兒嘆了口氣,垂下了好看的眼瞼,這都七年了,洛羽燕然依舊把自己安排在身邊,這是不是因?yàn)樾拇竽兀?br/> 心眼大到都可以不計較她壞了他計較的好事?九兒拎著裙擺,一轉(zhuǎn)身,就輕飄飄地坐在了身后的秋千架上。
七年間,她已經(jīng)從月然宮的普通當(dāng)值宮女升到了世子近侍,這么看來,洛羽燕然對她還算是不錯的。
她一只手從懷里掏出果子,一只手伴著腳下的動作把秋千給晃悠悠地蕩了起來。
在一襲淺青色平肩衣領(lǐng)下,脖頸內(nèi)空空如也,她早就把玉玨默默交給了洛羽容煊,至于她的身份,她自是瞎掰了一個,回想起自己當(dāng)日無辜稚嫩的神色,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我實(shí)在看不出來,這東西到底如何值得我答應(yīng)與你合作。”洛羽容煊把碧玉兔子放在掌心反復(fù)把玩著,看向九兒的目光一臉茫然。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了,殿下你得替我收好,把它放在你這,我不就絕對不敢對你有二心了嗎?”九兒狡黠一笑,又接著說
“范陽夫人死了,卻還有另一個肯為你做事的人。”
“那你果真,還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br/> 洛羽容煊這才玩味一笑,看向九兒的目光也多了些戲謔,母妃雖死,但一切這不才剛剛開始么?這個小丫頭,有點(diǎn)意思!
雪國余黨未除,總是攪得人心惶惶,幸虧靖王世子洛羽燕然處事得當(dāng),才平息了月國自上而下的危機(jī)。而洛羽滐也趁著此番平定,改立了年月,自稱為朕。
名不正言不順的稱王稱霸,南蠻部落已經(jīng)很不滿了,連年歲貢都少了許多!而這些怨言,都給洛羽燕然一點(diǎn)點(diǎn)鎮(zhèn)壓了下去。
他的處事不驚,讓朝野上下之人開始臣服,這不,近幾日又拉得幾個新晉侍郎一起鉆研些排兵布陣的法門。
月國少雪,不似雪國,一場細(xì)雪鋪天而來,讓人的心思都能得到幾許平靜。
又是初春時節(jié),少女抬頭看著一樹花枝,張嘴又大大地啃了一口果子。
“倒是清閑?!?br/> “嗯”九兒一偏頭,就看到了身后一身黑的瘟神。洛羽燕然,倒是個稀奇玩意。把她放在身邊近侍七年,卻從未主動地走到前院來看過她。
“看來本王對你過于寬厚了?!甭逵鹧嗳徽驹诰艃荷砗笕粲兴嫉卣f。他上上下下的把九兒打量個遍。忙于公務(wù)幾天沒見,她是不是又長高了?
清麗的面容出落得極好,洛羽燕然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不該把她放出去亂跑,幾日所見,她好像和自己身邊的張侍郎走得分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