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會，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漆黑的一片，拉了拉電燈，沒亮，又扯幾次，仍然不亮，但那開關(guān)的小細(xì)繩卻叫他給扯斷了。這時，一道微弱的光線從墻上宣泄出來，如一根顫動跳躍的絲線牽動了林曉強的眼神。隔壁是洗手間，但在鄉(xiāng)下它有一個比較俗的名字：洗身堂。但怎么會有個小洞穿出來呢？或許這危房墻體的泥沙保質(zhì)期過了開始脫落吧！或許，是以前的林曉強齷齪的把它琢穿的吧。又或許是什么蛀蟲所為，但不管因為什么，墻上有一個小洞是事實。小洞里頭傳來陣陣撩水的聲音，想必不是廚房就是沖涼房！林曉強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掂起了腳尖。他沒想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想探尋什么，更沒想……只是看看，僅僅只是看看，因為疑惑或者好奇，就是那么自然的，可是那一眼，他就驚訝得心頭狂跳魂不守舍神情恍惚！他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果體，一個完美的，勻稱的，韻致的，渾身散發(fā)著眩目玉白和誘人氣息的女人果體。那一瞬間，林曉強恐慌的收回身子，猶如觸電一般驚惶，神經(jīng)連著骨髓也一陣陣酥麻的震顫，緊張，激動，快意而舒坦，緊張平緩后，怔怔的呆了好一會，臉上火燒似的紅起來，一種惶悚而羞臊又刺激的感覺，沒來得及思考，又帶著好奇，欣賞，窺私，向往，滿足……還有許多說不出的復(fù)雜心緒，把眼睛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靠到了那個小孔上。那個女人就是林曉玉，她正在洗澡！她的身子離林曉強不足一米半的距離，昏黃的燈光里正好映照著朝向她的一面，細(xì)嫩如玉白似梨花的肌膚上滾落的小水珠晶瑩圓潤，吸引著他的目光不知疲憊的凝視，眨都不舍得眨一下。林曉強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如此完美的身材，眼光癡癡的，不舍得移開視線。完美無暇的身材，如想像中的天仙，如夢中的倩影，如詩如畫般的美好！如此真切的目睹了一個女人的果體，這種美好的感覺籠軒了林曉強好多好多年，以至于他一把女人的身體都想象成她一樣，雖然多數(shù)只是在夢里，但已足夠他回味了！在林曉強還在恍惚中，女人已經(jīng)洗好了，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緩緩的穿著衣服，姿勢優(yōu)雅，舉手投足間美不勝收……林曉強一直站在黑暗里，一動不動，很長的一段時間，癡癡的，傻傻的，愣愣的。一直到小孔里的光線消失，房間又恢復(f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剛的畫面仍在他的腦海里不斷重播，讓他的心神無法安寧，欣喜，快慰，沖動，激蕩，羞愧，愧疚，難堪，卑鄙……或一起或單獨交替著輪轟炸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心施蕩漾。第二天，林曉強看到姐姐的時候，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抹愧疚的紅色，心虛的眼光游移四顧一直不敢與她對視，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上山，下地，割草，打柴，趕鴨……一直到日落黃昏，兩人才從山上砍了柴伙下來，路過一棵梨樹的時候，累得不行停下來歇息。梨樹皮質(zhì)蒼黑，鐵干嶙峋，烏鱗斑駁，枝椏虬勁橫空逸出，真如鐵干蟠蒼虬，日月常晻暖。而此時正是梨花盛開的季節(jié)，吸足了大地瓊漿玉液的梨樹悄悄的萌發(fā)著生機，綻放著枝頭朵朵的花蕾，在昏黃的陽光下晶瑩剔透，流光溢彩，似烏龍披雪，灑漫天寒香。如此美景，讓林曉強一掃之前心中對林曉玉的羞愧之情，擾得他詩興大發(fā)，來回走幾步即得詩一首，張嘴吟唱：“梨花香，梨花芳，白玉蕊綻黑蒼旁。千片純英霞燦燦，百枝絳點燈煌煌。純色輕盈艷若李，晚霞照映生紅光。黃玉二色間深深淺，向背萬態(tài)隨低昂！”林曉玉呆呆的看著他，驚嘆如此美妙的詩句竟然就出在除了說日就是操的弟弟嘴里。她讀的書雖然不多，卻也能感受著詩里的美好意境，疑問道：“這是弟弟自己作的詩嗎？”“呵呵，隨口胡說的！姐姐你不覺得這花開得好美嗎？”林曉強只顧著梨樹上花團錦簇，卻未留意到姐姐臉上的驚奇。“可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花兒盛開時再美，花敗時卻也是教人痛苦的！這花開花謝不正如人生一樣嗎？得意的時候歡聲笑語，落魄的時候卻孤苦伶仃！”林曉玉看著他的癡迷樣子，心里涌起了復(fù)雜思緒，有悲傷，有喜悅，有嘆息，有無奈……林曉強卻灑脫的一笑，把目光關(guān)注在林曉玉的臉上道：“姐姐，你知道嗎？痛苦也有它的莊嚴(yán)，能夠使人脫胎換骨，要做到這一步，只要做人真實就行！”“這是你的話嗎？”林曉玉被他眼里坦誠而又灼熱的目光看得心里慌如鹿撞，卻又找不到這種感覺的來由?！安皇牵@是巴爾扎克的話！”林曉強順口的道?！鞍蜖栐耸钦l？”林曉玉不解的問道。林曉強一愣，是啊，姐姐連小學(xué)都差好幾年畢業(yè)，她怎么知道巴爾扎克是誰呢！可是要解釋這個巨人口水說干了也不夠，只好搪塞一句：“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老頭？”林曉玉狐疑的問?！班?，一個很老的老頭！”都已經(jīng)過世了，確實挺老的！林曉強難得好興致，吟完詩卻仍宣泄不了自己的感情，于是問女人：“姐姐，我給你吹一首曲子好嗎？”“??？用什么吹？弟弟，你什么時候?qū)W會吹曲子？”林曉玉眼睛瞪得老大，這個只知道吃喝拉撒干的弟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內(nèi)涵與學(xué)識了？難道真的是像別人說的，世道太平了，人心變了，連武大郎也不賣燒餅有能力包起二奶了？林曉強笑而不答，手里的柴刀揮出，路邊的一顆小竹子，應(yīng)聲而斷，取一節(jié)，挑幾個小孔，削一層竹膜貼在次孔上，湊到嘴邊，如泣如訴，飄飄渺渺，幽幽怨包的響了起來，猶如風(fēng)中落花的嘆息，又如詩般的吟唱，那意境仿佛一個孤單的少年徘徊于林中，走走停停，猶猶豫豫，似在詢問，似在尋思，又似的回憶！笛音惋而一轉(zhuǎn)，由遠(yuǎn)及近，纏纏綿綿繾繾綣綣，若在傾訴，若在呼喚，漸漸來到身前，輕輕的在耳畔說：愛你，生生世世……女人醉了，人未醉心醉了，她再傻再癡再笨感覺再愚鈍，也感覺到了男人笛音之中濃濃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