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寬大的練功場上,一身腱子肉,膀大腰圓,一臉鬃毛胡須的石韋一聲狂嘯,雙手舉起一個百十斤的壯漢,手臂一甩,手上的人就飛出近十米遠(yuǎn)。此時,地上已經(jīng)躺著二十來個渾身疼痛不已的聚緣會成員,他們一幫人圍攻石韋一個人,竟然都沒撐過半炷香。
“你們這群廢物,是沒吃飯嗎?都起來,繼續(xù)!”石韋如狂獅一樣大吼道。
他渾身筋肉虬結(jié),那一道道傷疤如蜈蚣一樣布滿全身,讓人觸目驚心。
一群人面露苦色,一個個對視著,誰也不敢先站起來。
“韋爺,不好了!”一個小矮子健步如飛,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離得老遠(yuǎn)就叫了起來。
“怎么了?”石韋有些掃興的看著來人。
“二爺,二爺…他……”那人被石韋的面色嚇的一個哆嗦,磕磕巴巴將剛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么?!”石韋聞后,一雙怒目頓時大若銅鈴,他弟弟石青在城南的殺牛巷死了?
石韋怒沖冠,直接從一旁的武器架上,舉起一把兩米長的大關(guān)刀,連衣服都沒穿,直接露個膀子就沖了出去。
一眾手下見狀,也緊忙跟上。
……
“垛主,那石韋朝城南來了!”沒多久,張這邊就得到了信兒。通報消息的人,吞咽著口水:“那就是一個瘋子,即便殺了陳小志和那趙齊,沒準(zhǔn)也會沖咱們來!”
“你快點去和干爹說一聲?!?br/>
張也覺得惴惴不安,深呼吸一口氣,急忙吩咐道。
隨即,又讓二三十號的小弟將院門關(guān)死,手里都提著家伙事,蓄勢待。
“媽的,無論如何那個陳小志都必須死?!睆垰饧睌牡牧R了一句,覺得晦氣。
他這個便宜的垛主一向好吃懶做,每天打理附近這片地域,安生的很,即便是聚緣會和青竹幫生沖突,也波及不到這里。但萬萬沒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一個小弟,竟然捅了大簍子,那石韋即便在聚緣會也算是一號人物。
“對了,快點去殺牛巷盯著,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來回原地度步的張又對一個屬下吩咐了一句。
另一頭,巡檢使的人在清理了現(xiàn)場后,陳小志便去而復(fù)返,拿著一個板凳,就這么跨馬金刀的坐在店門口。此時,花樓已經(jīng)被貼上了封條,要停業(yè)一段時間,樓里的姑娘和老鴇早就跑得沒影了,顯然是知道有大事要生,這些混風(fēng)塵的女子消息也靈通的很,知道今天死在店里的人,有一個人背景不小。
不僅如此,一條街的其他店鋪也大部分關(guān)了店門,一些掌柜偷偷摸摸的站在遠(yuǎn)處,對氣定神閑的陳小志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少年就是青竹幫新來的牙頭兒?看著也太年輕了吧?”
“殺了聚緣會的人,還不快點跑,在這兒等死嗎?”
“他能跑到哪兒去?聚緣會的勢力可是比青竹幫都厲害。我聽說死掉的那個人,有一個哥哥,極為厲害,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你沒看就他自己待在這兒嗎,都不見其他青竹幫的人……”
“可憐啊,年紀(jì)輕輕的。”
開早點攤的老大爺和幾個鄰居躲在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一臉惋惜之色的望著陳小志。
陳小志則無視暗地里投來的視線,而是瞇起眼睛,瞅了瞅湛藍(lán)的天空,眼下已是午后,火辣辣的太陽懸在頭頂,陽光十分炙熱,他泛起一絲困意,忍不住伸出了一個懶腰。
“這小子莫不是個傻子?”都這節(jié)骨眼上了,見陳小志還有心情打盹,不遠(yuǎn)處暗中觀察的一名青竹幫成員,撇了撇嘴。
“陳少?!?br/>
感覺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旁,陳小志睜開眼睛看了看:“我不是叫你回家等我嗎?”
除了趙齊還能有誰?
“我趙齊這條命是少爺你的?!壁w齊什么也沒說,只是側(cè)身站到了陳小志的身后,顯然是要與陳小志共進(jìn)退。
陳小志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
“今天天氣不錯?!标愋≈灸涿畹恼f了一句。
叮叮?!?br/>
突然間,一陣刺耳的交戈之聲傳來。
陳小志循聲望去,就見一名高大的身影,單手拖著一把大刀從街口殺氣逼人的走了過來,那刀刃劃過此人腳下的地面,激出一連串的火星。這人雙眼猩紅,神情癲狂,期間一名不知情的路人惶惶經(jīng)過,直接被他一拳轟飛。
“給我滾出來!”石韋一聲大吼,巨大的嗓門仿佛傳遍了整條街。
陳小志見狀,知道九命石韋來了!
銅皮鐵骨境的武者,肉身血氣要比一般人還強(qiáng)橫幾分!
有點真本事。
“青竹幫的人,給老子滾出來!”石韋一路快步,沖到了花樓門口,遠(yuǎn)處還有一群聚緣會的人馬在后面氣喘吁吁的追趕而來。
“叫你大爺,顯你嗓門大,是不是?”陳小志翹個二郎腿,不咸不淡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