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幾聲驚呼,我循聲望去,剛才遇到的奇怪男人正用一塊巴掌大石頭猛砸自己頭部,就聽嘴里還說:“我讓你偷人,讓你對別人拋媚眼,打死你,打死你!”砸了沒幾下,鮮血崩流,身子直挺挺倒下,雙腳和身體抽搐幾下后,就再也不動了。
感受一下周圍鳥語花香,看看眼前的枝葉美景,誰能想到這樣的美好環(huán)境下,眼前竟然會有這么血腥恐怖的一幕。我想要搭救已經(jīng)來不及,緩步過去一探鼻息,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兒。
看來這所謂彌音,不僅僅是聲音起到迷惑效果,恐怕連這鳥鳴、水聲,還有空氣中一直彌漫不散的香氣,可能都是一種暗示。我們想得太簡單,只防備聲音,卻完全忽略了人的五感都可能成為暗示的主要進入通道。
算了,人死不能復生,我還是想辦法救能救的人才好。環(huán)顧四周,不見憨板凳等人。于是我開始大喊他們名字,希望能有些反應。畢竟這里雖不算大,但到處是半人高的草叢和植被,一人慢慢找下去,恐怕黃瓜菜都涼了。
可隨著我不停喊叫,竟然不見動靜,心里起急。難道為時已晚?阿山和小葵倒不算什么,還有憨板凳呢,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不過想想也覺奇怪,為什么在剛才幻視殿和現(xiàn)在彌音處,我竟能保持清醒,不失元神?按理說幻術(shù)、催眠,都是從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薄弱、最大缺點出發(fā),這才能實現(xiàn)效果。我自己的缺點心里很清楚,之前憨板凳也說過。所以兩次遭遇,都是以金錢和美色做誘餌。
盤腿原地坐下,歪著腦袋想。我應該最經(jīng)受不住誘惑才對,可為什么自己好似比他們還要清醒呢?難道這地方真如《風令軒》中所說,可以凈化心靈?那多沒意思?。∪诉€是要留有欲望才能為人,沒了欲望,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區(qū)別。
正想著,就聽身側(cè)草中有陣悉索聲。心里一喜,會不會是憨板凳?取出改錐聞聲尋去,在不遠處的花草間真找到了人,可遺憾的是并非憨板凳,而是阿山。
就見這家伙面露兇光,雙手成環(huán),竟然死死扣著地上一段矮灌木根系用勁兒。一邊咬牙切齒,一邊低吼:“讓你和我搶小葵,讓你搶小葵!她是我的,我的你明不明白?就算咱們是親兄弟,在小葵這事上,我不會退步,任誰都不能勸阻。所以,你去死吧,死吧——!”說著手上繼續(xù)加勁兒,那灌木的枝節(jié)被寸寸折斷之后又深深扎入阿山手中,他仍恍若未覺。還是像惡鬼一樣,不停低吼著。
哼!這點我也想到了,當時霍鑫海的計策和最終結(jié)果,身為兄長的霍鑫山一定有能力阻止。嘖嘖,為了女人連親情都不要,如此卑鄙,這種人怎能深交?
看來表面上那人畜無害的樣子,都是做出來給人看的。嘿嘿,要說儺戲戴面具,是要隱藏身份與上天溝通。實則在生活中,每個人難保沒有一張無形的面具戴在臉上。只不過要看這張面具是能根據(jù)需要取下,還是一直戴著直到自己都覺這東西融入了自己而已。
無奈搖頭,過去一腳將阿山踢倒在地。跟著啪啪幾下,甩手大耳瓜子打得真爽。不一會兒阿山眼神從剛才迷離和狠毒中恢復,又變的一片寧靜??纯次?,阿山冷汗直冒,先問:“甘大哥是你?我……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禮的事了?”
古怪一笑,我拍拍他的肩頭說:“你心虛什么,什么就會找上你,這就是幻術(shù)。好了別廢話,另外兩人還沒找到,趕緊來幫忙。”說完我偷瞧阿山。這家伙表情青一陣白一陣,明顯被我這幾句話說的心神不寧了。哼,這就是報應!
連著叫了阿山幾遍,這家伙終于清醒過來,我們才開始一起尋找另外兩人。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效率也提高很多,不久后在遠處,我們就找到了憨板凳。
找到這家伙時,他正抱著一個人頭般大小的石頭正在就地翻滾呢。我邪邪一笑,心想這家伙難道和我一樣,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小爺這種定力,最后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已~嘿嘿,這下有意思了,等憨板凳清醒后,看我不好好調(diào)笑他一番。
正準備將他叫醒,忽聽憨板凳大吼:“不要、不要這樣師傅,咱們這么做不對!”
我嘞個擦!啥光景?這話頭不對啊,怎么好端端會見到老頭子,而且所說內(nèi)容這么曖昧不清。奶奶滴,怪不得老頭子非要憨板凳當自己關(guān)門弟子呢,難不成他倆……想到這里,我竟然有些反胃的感覺,轉(zhuǎn)頭干噦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