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樓,這個紛爭開始的地方。
李曉坐在浮香樓對面酒樓的窗邊,桌上放著幾盤下酒小菜。
二虎和胖虎則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他們此時都各自背著一個包袱,懷中甚至還揣著短刃,身懷世子腰牌的李曉,對于他們來說此時就是世子!
李曉輕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總感覺小德子不在身邊有些不自在。
但是一想到接下去自己就能目睹一出好戲,李曉便感覺又開心了幾分。
不多時,只見成昆頂著一顆大光頭,穿得花枝招展,出現(xiàn)在了街頭。
而跟著成昆的還有他那一票小弟,不過似乎比平時少了六成左右。
這群小弟自然也不是空手而來,只見他們懷抱肩扛的,各自都帶著不少民俗禮品。
成昆一行人的出現(xiàn),迅速引起了周圍路人百姓的注意,對于生活在這附近的百姓來說,他們都是認識成昆的。
因為成昆本就是浮香樓的幫閑看場,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子青皮,此時見了這場景,只當(dāng)是這混子又搞什么胡鬧名堂了。
老百姓們本著少招惹少牽連的原則,大家都紛紛視而不見,各自避之不及。
但是就在下一刻,成昆身后又跟出一隊七八人左右的隊伍,各個身穿紅袍,手持各種家伙事兒。
成昆看著身后的一大票人,一顆光頭更顯油亮,伸手摸了摸頭頂,大手一揮,狂笑道:
“哈哈哈哈哈!都與爺們兒熱鬧起來!”
而這支樂隊得了成昆的信兒后,也是很配合的拿起各自的家伙事兒,吹拉彈唱了起來,甚至還有個嗩吶手做出一副搖頭晃腦的小丑模樣。
賺錢嘛,不寒磣。
只這一下便就讓附近的百姓們無法繼續(xù)堅持原則了,一個兩個地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看向成昆一眾人。
甚至還有幾個膽大的好事群眾尾隨著隊伍,又組成了一個吃瓜群眾團。
成昆就這樣一路敲敲打打地帶著眾人行至浮香樓下,帶起了一大批吃瓜群眾的隊伍,就連附近幾家酒樓中都有人開始探出窗外觀望。
行至浮香樓樓下之后,成昆看著自己熟悉的這所高樓,眼中復(fù)雜的神色一閃而逝,隨后繼續(xù)做出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浮香樓前的看場小廝們都是如臨大敵地看著成昆,他們雖然與成昆是老相識了,但是成昆今日的陣仗,便是連他們都摸不著頭腦。
而就在浮香樓對面的李曉,看著樓下上演的好戲,李曉笑著對二虎道:
“你還別說,這成昆如果是個戲子的話,可能還是個梨園大家哩!今日之事,換做你倆來,卻是沒一個能做得比他精彩!”
二虎依舊冷冰冰的模樣,對李曉的話只是象征性地敷衍道:
“少爺說的是。”
反倒是胖虎嘿了一聲,對李曉解釋道:
“那還不是少爺您綁了他的妻小和老母,否則他哪會這么拼命?!?br/> “嘿!”李曉往嘴里塞了顆花生米,氣笑地問胖虎:“那你道,應(yīng)該怎么做?”
胖虎聞言摸了摸自己大肚皮,不在意地回道:
“要換小的說,直接砸了這浮香樓就是了,哪有這么多事?!?br/> 李曉聞言眼睛一亮,喚過胖虎附耳之后,嘀嘀咕咕的幾聲話語之后。
只見胖虎先是大眼一亮,隨后對李曉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下了樓去。
整個過程中,二虎既沒有阻止,也沒有發(fā)問。
而與此同時,浮香樓上的嚴(yán)樊也是被成昆的這番吵鬧給驚擾到了。
只見嚴(yán)樊推開安小婉白藕般的胳膊,還有身上另一個丫鬟的大腿,下了床之后憤怒地推開窗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成昆鹵蛋般的光頭。
看著樓下混亂的場景,嚴(yán)樊一張黑臉宛如黑鍋,他本就是權(quán)術(shù)高手,今日的場面一看他就知道是有心人操弄之局,至于是何人他一時卻也猜不出苗頭。
嚴(yán)樊是不認識成昆的,他知道有這么一個人,但和成昆接頭的也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廝而已。
所以成昆的出現(xiàn),只讓他感覺是有人布局,暫時還想不到李曉身上,畢竟在他看來李曉此時就如籠中之鼠,毫無還手之力。
嚴(yán)樊黑著臉對著屋外怒喝道:
“人都死了么!難道現(xiàn)在還沒人告訴我下面是什么情況么!”
嚴(yán)樊屋外日夜都是有手下人守著的,此時聽了嚴(yán)樊的話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震怒,當(dāng)即恭敬地回道:
“少爺,聲響剛起的時候小的已經(jīng)遣人去查了,您要是著急的話,小的這就親自樓下去看看!”
嚴(yán)樊臉色鐵青,抄起安小婉遞來的茶杯便往門上摔去,罵道:
“滾!快去查!”
不過一會兒,成昆打量了一下四周,眼見火候差不多了,圍攏的人群也夠多了,當(dāng)即揮手叫停了樂隊的演奏。
成昆招手從小弟手中接過一個大喇叭,對著浮香樓清了清嗓子。
只見成昆捏著一口蹩腳的陜秦老腔,高聲喊道:
“俺小萬,俺想泥?。ò残⊥瘢蚁肽悖?br/> “俺小萬,俺愛你!”
“俺小萬,俺想你想得睡不著!”
成昆話音剛落,現(xiàn)場沸騰了,浮香樓的小廝們沉默了,站在窗邊的嚴(yán)樊感覺頭綠了,正在一邊穿褻衣的安小婉也懵了,唯獨只有酒樓中的李曉看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