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讓我報仇?是嗎?”云易低沉嘶啞的聲音在這緊張的環(huán)境之中響起reads;。
“云易,你醒醒,醒醒!”劉夏跑過來抱住云易的胳膊,用手拍著他的臉。
“云易,你千萬別沖動,將韋處長先放下來,有事我們慢慢商量,首長正在趕來,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币粋€身穿常服的軍官走上前來,看著云易沉聲說道。
云易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掐住韋處長的脖子,沒有一絲顫抖,眼中紅光彌漫,手指慢慢開始鎖緊。
“咳,咳!”韋處長的臉色越來越紅,喉嚨里想要發(fā)出聲音,可是慢慢的卻發(fā)不出聲音。
雙手使勁的掰著云易的鐵手,卻是那么無力。
“不好,他要發(fā)瘋了,快阻止他!”有人大叫道。
“卡擦!”
士兵們的步槍上膛,等待著最后命令。
“放下槍,全部上去掰開他的手?!庇腥俗柚梗埔准词箽⒘隧f處長也不能被槍殺在部隊之中。
就在大家一擁而上,準備強行救下韋處長的時候,門口再次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所有人聽到這個聲音,全部停下,即使韋處長被殺,他們也依然要聽從命令。
看向門口,只見一個佩戴者麥花肩章的中年人站在門口,面容冷峻的看向這邊。
他身邊站著一群軍官,最低的都掛著兩條杠,是一起陪著中間的將軍進來的。
“砰!”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聽令,劉夏就沒有,他手持一柄步槍,狠狠的擊打在云易的頭上。
一聲悶響,云易的身體微微一震,腦海里一陣暈眩,終于松開了韋處長,韋處長摔在地上開始急速的咳嗽。
云易頭上的獻血流過臉頰,微微晃了兩下,強自站穩(wěn),竟然沒有昏厥過去,血水流過眼睛,本來就通紅的眼睛,更顯恐怖。
“拿下!”站在中間的將軍,看了一眼劉夏,然后指著云易,對身邊的士兵一聲令下。
云易雖然沒有昏厥,卻依然有些暈眩,小飛看著人群沖上來,站在云易面前大喝道:“誰敢上來!”
沒有人聽他的,全部沖了上來。
“碰!碰”
“鐺!”
“……”
一陣拳腳過后,小飛站在原地,沖上來的人全部倒地,幾個軍官站在那里沉默的看著,小飛的身份他們已經(jīng)知道,大劉的弟弟。
有這樣的身手并不奇怪,當(dāng)然小飛也受了些傷,一條手臂有些發(fā)抖,明顯已經(jīng)被折斷。
卻用完好的手,扶著云易大叫道:“云易哥,你怎么樣?”
云易甩了甩腦袋,終于清醒了過來,看向小飛的手臂,又看向一群正慢慢退開的士兵reads;。
又看向劉夏,劉夏渾身顫抖的看著云易,眼里淚水彌漫。
云易沉默下來,最后看向那位將軍,剛才就是他發(fā)聲說拿下的。
盯著他好一會,對方的眼神剛毅正派,渾身一股軍人氣質(zhì)散發(fā)。
云易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小飛,伸手抓向他那只手上的胳膊,摸了摸骨頭,小飛咬緊牙關(guān)。
云易看著他疼的變色的臉龐,眼底露出一絲愧疚,輕輕放下他的手,再次抬起頭來,盯著那位將軍,一步步走過去。
“站??!”將軍身邊的對著云易大喝道。
門外再次沖進來一個班的士兵,再次舉槍對著云易,又恢復(fù)了先前的場面。
云易通紅的眸子凝視著四周黑洞洞的槍口,依然不停的前行,士兵們握槍的手指已經(jīng)扣到了扳機上。
“云易,停下!”劉夏緊張的大叫。
所有軍官面色無不緊張至極,不提云易的背景,就只是他在部隊的身份,就注定不能死在這里。
“踏!踏!”
云易的腳步依舊堅定,圍上來的士兵得不到命令只能一步步的后退,槍對云易沒有威懾力,死亡對他更沒有威懾力。
緊張的氣氛中,將軍的面孔依然鎮(zhèn)靜,目光威嚴的掃視著他,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云易對視他的目光,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渾身見汗。
云易停下腳步,目光從將軍身上移開,看向周圍的槍口,面色帶著無盡的悲哀對著將軍說道:“我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整屋的人全部一驚,劉夏更是大哭不止,這里如果說有人最了解云易非劉夏莫屬。
“云易,你醒醒啊,你還有家庭,你有事業(yè),你不能有事。”劉夏一聲大叫。
云易卻渾然不覺,盯著將軍開口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放過我?”
將軍面色威嚴的看著云易,卻沒有說話,身邊的人也不開口。
最后云易嘴角帶著諷刺的笑,轉(zhuǎn)身來到九張相片之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眼里的悲哀卻是越來越濃烈。
終究是不能帶著榮譽,帶著信仰和他們再次并肩作戰(zhàn)了。
再次轉(zhuǎn)身過來,看向所有人,劉夏,將軍,以及剛剛爬起來的韋處長。
韋處長面色依舊剛毅的看著云易,沒有懼色。他做的一切無愧于心,他不認為自己有錯。
云易最終將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有些悲哀的說道:“你為什么不讓我和他們站在一起?”
韋處長微微沉默的看了一眼將軍,將軍面無表情,他回過頭來,挺直腰,直視云易的眼神道:“他們是英雄,你既然背棄了信仰,憑什么和他們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