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禁地內(nèi)天色昏暗,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青峰自我參詳了不知幾天,只覺得滿眼都是紫陽真人的身影,光是吐納第一句,盤膝而坐五心向天便讓他搞不出個所以然來。
“五心向天?人有五個心么?”青峰郁悶地自言自語道,“莫非羽士連臟腑也不與凡人不同?這個書上沒說過啊……五心……到底是什么玩意兒??!”青峰憤憤地把羽化經(jīng)玩地上一摔,也不知道幾次了,還好這東西牢靠,倒也沒摔出個故障來。
“五心是指手心,腳心,頭頂心?!本攀赖穆曇粼诙享懫?,青峰激動地跳了起來,四下張望便發(fā)現(xiàn)九世正在池邊看著他。
“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擔(dān)心死了?!睋?dān)心歸擔(dān)心,不過是青峰只是擔(dān)心他跑了自己沒人可以請教修煉的問題。
九世倒也不理他,大大咧咧的走過來道:“神通經(jīng)其實算是好學(xué)的,你竟然沒有去學(xué),反倒先從羽化經(jīng)起,不過這倒也好,反正那玉牌中只有這個你可以學(xué),倒也不枉費我破解一番?!?br/> “那些紫霧是你破的?”青峰心喜問道,“你怎么破的?”
“廢話,不然會平白消失么?”九世大尾一晃化作一根棍子打在他頭上道:“既然都開始修煉了還這么多廢話,你先學(xué)會運行周天再來問這些吧,你且坐好,脫了鞋襪,盤腿后將左腳掌翻過來壓在右腿上,右腳掌翻過來壓在左腿上。”
青峰見他使兇,也不好多言,便照做了,只是這反轉(zhuǎn)腳掌卻十分難受,好在他未發(fā)身,一身骨骼筋肉也算柔軟可塑,費力不多,只是座得歪歪扭扭。
“雙掌向天,平放在膝蓋上,挺胸收腹,人要坐直?!本攀赖拇笪灿殖榱诉^來,在他他那扭來扭去的腰上抽了幾下,青峰吃痛,自然只好強打精神坐穩(wěn)。
九世道:“你先要以靈氣疏通經(jīng)絡(luò),天生仙骨者比起你多一份天地機緣便是天生一口氣,他們生來第一口氣便會吐納天地靈氣,此后這吐納便與呼吸同時溫養(yǎng)肉身和仙骨,你差的就是這兒一口氣。”
青峰郁悶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還要進娘胎再來一次么?你說羽士天生就能吐納,那還要修這三步?”
九世道:“非也非也,這先天一口氣乃是引動天地元氣與仙骨溝通,你無這一口氣便是有仙骨也不行。且這吐納與修行吐納不同,先天一口氣不過是個引子,好叫靈氣自由出入身體,修行吐納便是要撇棄世俗濁氣,只吸那一點靈氣罷了。”
“那我該如何?”青峰搔著腦袋,想這先天一口氣莫非還有其他辦法?
“你摸著我給你的肋骨感受一下靈氣,試著能不能讓這靈氣動一下動一下。”
青峰依言,將手搭在那截肋骨上,這表面看著似沒有問題,可他一摸便發(fā)現(xiàn)這位置明顯比其他地方凸出一些來,摸起來怪奇怪的。
青峰閉上雙目,右手手指在那一截肋骨上的位置從外側(cè)往胸口一點點移動,除了有點癢癢外他倒沒什么感覺。他來回摸了好幾下,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了,但心想既然九世說讓他這么做一定能感覺到一些東西。他不再用手指而用手掌一摸才發(fā)現(xiàn),這肋骨的位置明顯比另外兩處暖一些,便凝神再感應(yīng)這一處,隱隱便有一股暖流圍繞在那一圈的位置。
“有點暖暖的,莫非這就是靈氣?”青峰問道。
九世道:“你試著把這團暖氣推到膻中,然后順著任脈往上到達天突,再把這一口氣呼出來。”
青峰一臉難堪道:“我又沒學(xué)過醫(yī),不懂筋脈,你這么說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九世道:“你兩個乳*頭之間中點的位置就是膻中,這任脈就在你身體左右對稱的中線上,你摸摸自己的脖子下面是不是有兩個突起的骨頭?那骨頭中間便是天突。”
九世說得這么清楚,青峰一比劃就找到了位置,他再次閉上眼睛,感受著肋骨上的暖意,他也不知怎么催動靈氣,便用手撩撥那骨頭,試圖把這暖氣趕羊式地趕過去。
其實真氣乃至靈氣運行皆以意動,但青峰不懂,用手指摸皮本是無用功,但他摸得時間長了,意念便隨之而動,這暖暖的靈氣便順著他的手到了膻中,這膻中乃是人體要穴,聯(lián)通心脈,這靈氣一入,青峰只覺有一股暖意從胸口漸漸散開。
“不要使靈氣潰散,讓他們按你的意圖走?!本攀勒f道。
青峰忙握住拳頭,壓住胸口,其實他已不需這些動作,只需以意念便可操控靈氣。這靈氣卻十分不聽話,只是四處亂串,青峰想,散了就散了,我只要源源不斷聚過來,往上推便可。
這一來而去也不知花了幾柱香時間,青峰神情專注,卻不覺已然一身大汗,當(dāng)這一股靈氣到達天突時,他猛吐一口氣,便覺口中一陣清爽,又復(fù)有一股暖流吸入,只是這暖流并未進入任何經(jīng)脈,一入肺便化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