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聽見趙山死了,臉上露出微驚之色。這距離他從萬仙樓回來不過半個時辰,趙山就死了,誰殺的他?
執(zhí)法堂的黑袍修士目光看著楚然,說道:“還請你和我們走一趟?!?br/>
楚然聞言點了點頭,道:“的確是該走一趟?!?br/>
不管趙山是誰殺的,作為和他臨死前見過并起了沖突的人,他都免不了被懷疑。被帶去執(zhí)法堂問話,是必走的流程。
等楚然到了執(zhí)法堂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保保和他表弟白永寂已經(jīng)到了,他看見他們二人神色不見半點驚訝。他既然都被帶來問話了,作為同在萬仙樓的王保保和白永寂自然也逃脫不了。
坐在執(zhí)法堂最上面的是一個黑袍冷峻的道君,他是掌管執(zhí)法堂的秦淵道君。秦淵面無表情,目光冷峻的盯著楚然、王保保、白永寂三人,冷聲問道:“你三人在今日在萬仙樓與趙山起了沖突,是不是?”
白永寂沒有說話,這小子狂得很,哪怕是帶入執(zhí)法堂,依然是一臉冷厲無懼的神情。人又不是他殺的,他有何懼?
而楚然更是,一臉冷靜如常的表情,淡然處之。沒有一絲一毫處在威嚴(yán)森嚴(yán)的執(zhí)法堂的惶恐之色,這點他和白永寂是一樣的,人又不是他殺的,他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
王保??催@兩表兄弟的表情,就知道,得,一個德行,對人都是愛理不理。這怎么行?做人需要自辯??!別到時候被人冤枉了,給背黑鍋。做生意做的成奸的王保保當(dāng)即就開口了,“是,趙山出言不遜,故而我等與之爭辯?!?br/>
王保保說道,便將今日在萬仙樓的事情說了一遍,省去了白永寂的囂張,突出了趙山的跋扈。楚然在一旁聽了,微微挑眉,這是個人才!
秦淵道君聽了,又問道:“你們?nèi)穗x開萬仙樓,去了何處?”
“我回去了昭華峰,錢風(fēng)師弟可為我作證。”王保保說道。
“雷霆峰,和師父在一起。”白永寂聲音冷冷道。
“昭華峰弟子閣,陸湛屋里?!背徽f道。
秦淵聞言沉思了半響,道:“趙山可是你三人所殺?”
“不是?!?br/>
“不是?!?br/>
“不是?!?br/>
秦淵道君聽后,又是一陣沉思,他正欲說話,一人出聲打斷他的話。
說話的是坐在執(zhí)法堂下面左側(cè)的一個紫袍的中年修士,他姓趙,正是那死去的趙山的叔祖。趙真人目光冷冷的看著楚然三人,開口道:“不過是一面之詞,豈可信?”
秦淵聞言,目光看向趙真人,說道:“那依你所言?”
“趙山一貫是為人仁善,不與人結(jié)仇,在宗門內(nèi)沒有仇家。”趙真人說道,“他今日剛在萬仙樓與這三人起了沖突,而后便死的不明不白,絕對和這三人脫不了干系!”
楚然聞言當(dāng)即心下了然,這趙真人是一口咬定,趙山是他們殺的。瞧他那話說的,就差沒指著他們鼻子說,你們就是兇手了!
秦淵道君聞言皺眉,道:“趙真人慎言,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能妄下結(jié)論?!?br/>
楚然一聽,頓時又明白了,這執(zhí)法堂的首座道君,倒是和趙真人完全不一樣的看法。他似乎是認(rèn)為趙山不是他們所殺,叫他們過來還真是如楚然一開始所想,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偏偏,這位趙真人不依不饒了。
“證據(jù)?”趙真人道,臉上神色冰冷,“需要什么證據(jù)?人就是他們殺的,殺人者償命!我要他們替我侄兒償命!”
秦淵道君聞言,臉上神色越發(fā)不愉,這趙真人是越發(fā)不像樣了,哪有一絲金丹真人該有的氣度。早在叫來楚然三人之前,執(zhí)法堂就將事情調(diào)查的清楚了,楚然三人從萬仙樓出來,在驛站租借了仙鶴,一路飛回了宗門。行跡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沒有殺人的嫌疑。
楚然聞言,當(dāng)下就心中厭煩,冷冷的就開口道:“沒有證據(jù)就胡亂污蔑,誰給你的膽子?”
趙真人聞言,目光不善的盯著他,“證據(jù)?那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人不是你殺的?”
楚然聞言冷笑一聲,道:“就憑如果是我殺的,你連趙山的尸體都找不到!”
“我們今日剛和趙山起了沖突,傍晚他就死了,這世上豈有這么巧的事情?”楚然說道,“我還沒那么愚蠢的做這等讓人懷疑的事情!”
趙真人聞言,臉色愈發(fā)怒了,“豈有此理!你好大的膽子!”
話一落地,當(dāng)下就是一陣金丹修士的威壓朝楚然壓去。
楚然眉頭微皺,運起靈力抵擋,他面色一白,唇角血跡滲出。
坐在上頭的秦淵道君臉上的神色越發(fā)不悅,這當(dāng)著他的面,趙真人就敢欺壓宗門的弟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他當(dāng)下就要喝出聲,卻只見從門外一道白光飛進(jìn),斬斷了趙真人的金丹威壓,生生被打了一擊的趙真人臉色一白,口里一陣腥甜,他生生咽下了口中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