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
一位身著華麗衣裳的美婦正指著一位青羅少女不斷的斥責道“你啊你,我說你什么好呢,堂堂一個城主千金,居然偷偷溜出去跟著商隊去他鄉(xiāng)經(jīng)商,?。磕阋詾榱粢粡堊謼l在家里,我和你爹就不擔心了?這一個月來,我是吃不好,睡不好,你一個女孩子怎么這么不讓我省心啊。”說著說著,美婦上前扯了一把少女的耳朵。
“哎呀呀,知錯了,知錯了,疼疼疼...”少女踮起腳,嘴里咿咿呀呀,裝模作樣。
大堂上方,坐著一位看似文弱的中年男子,此刻正連連搖頭,他哪里看不出來這是娘倆演的一出苦肉計。
“老爺,候壽亭侯爺來了,說有要事相商,我已讓其在書房等候?!边@時,一雙掛梳編的丫鬟走進大堂低聲說道。
中年男子大步離去。
“娘誒,爹都走了,可以放手了吧。”王夢琳側頭嘿嘿直笑。
美婦面帶笑意,兩根手指卻是突然發(fā)力,這次可是真扭啊,看著少女連連求饒,這才松手。
“玥兒,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是嗎?”
“是啊,你要是不來,待會我爹還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聽著門外二人漸行漸遠的說笑,美婦也破涕而笑,搖頭不語。
中年男子來到書房推門而入,見一身穿官服,腰間佩戴一把三尺佩劍,正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侯兄,何事令你如此焦慮啊,竟不遠千里,親自來我相風城?”
見著來人,佩劍官員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來人胸膛之上,這一拳,拳風猛烈,將城主的額邊鬢發(fā)吹的向后飄去。
眼看這一拳就要落在身上時,哪知看起來文弱男子竟挺起胸膛,向前走出一小步,硬生生抗下這威猛的一拳。
一聲悶響在屋內回蕩,佩劍官員后退了數(shù)步,每一步都將地板上的灰塵踩起,留下一個個腳步足印,而看似文弱的中年男子卻半步未退,絲毫不受剛才一拳的影響。
“好你個王明遠,空有一身好本事,不為大梁效力,卻在這里當一個小小城主,若我將此事向朝廷告知,哼,包你牢底坐穿?!迸鍎h子穩(wěn)住身形,看似斥責的一句話,臉上卻帶著絲絲笑意。
“告,你去告,今晚就去準備最快的馬,說不定明天我就投奔他國了,你以后想喝雪里燒,怕是牽條狗都找不著地咯。”中年男子拍了拍胸膛,而后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茶幾椅子上,平日里城主的莊嚴如今卻蕩然無存。
“你急匆匆來此,不會就是想錘我一拳吧?!背侵髂闷鸨樱∽昧艘豢诓杷f道。
佩劍官員名為候壽亭,新宜城千戶,早年與城主王明遠同出一支軍隊內,此后候壽亭繼續(xù)為大梁效力,王明遠則游歷錦南洲各地,更是拜入大梁劍宗門下,為宗主的記名弟子。
下山歷練時,遇到一位紅衣勁裝女子,便在這相風城安了家,在上一代城主老死后,便接任了這一城之主的位置。
候壽亭端起一茶杯輕輕搖晃,使得杯中茶葉齊齊貼在杯壁上后仰頭一口飲下“根據(jù)上面?zhèn)飨聛淼南?,楚岳澗三國對我大梁商隊提高三倍的稅收,若不交,則不得入國境,此為一。”
“這第二便是狂龍帝國近年來不知抽的什么風,大肆招兵買馬,南征北戰(zhàn),據(jù)可靠消息,狂龍周圍鄰國都已北吞并,不久后便會南下,屆時,我大梁恐怕也必將遭受戰(zhàn)火牽連?!?br/> 男子接著豎起三根手指,面色嚴肅道“第三,大梁邊境一帶,出現(xiàn)大批小股黑衣人出現(xiàn),目的不明,我曾親手抓住一個,可對方卻提前吞下毒藥,定是有備而來,不知你這里是否有異常。”
“說起這事,今日我女兒歸來與我說起過,她與商隊歸來時,遇到一隊黑衣人襲擊,好在被人救下,并無大礙,只是早做防范還是很有必要的。
當年那個小小的彈丸之國,在勝算秋蓮子的運作之下,如今也成了動動身,便能使得山岳震動的存在了,若非有落月宗壓著,狂龍的戰(zhàn)火怕是早就將錦南洲燒的外焦里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