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虎?伏龍?這個稱呼倒有意思。說起來,這絹布上的字倒是真的不做半點掩飾,也不知是太有信心,還是心里有了別的成算。
這邊言書走了神,那邊的事兒已然有了了結(jié)。
“噔噔噔”的腳步聲兩輕一重,顯然是有三個人一道上來了。
元元夕既得了允許不用刻意隱藏,也就不躲閃了,一雙長腿更是毫無顧忌的擱到了桌子上。
端的是無羈。
不多時,門外就傳來了秦斂恭敬的聲音:“主子,外面的事兒都了結(jié)了,林公子老奴也一道帶了來?!?br/> 話是他回的,進(jìn)來的卻只有宛芳和林謙,想來,所謂的了結(jié)還需要小小的善后。
言書順手將絹布投入了方才自己燃起的那一爐香中:“說說吧,怎么回事兒?”
林謙知道,這話是在問自己,畢竟,方才短暫的接觸中,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姑娘實在是不愛說話。
他抬眼認(rèn)真的看了看言書,容貌精致,氣質(zhì)上乘,又因為眉眼上挑,兼具了幾樣風(fēng)情。果然像外界說的那樣,傾國傾城。
只是,這樣的形容出現(xiàn)在一個掌權(quán)的男子身上,實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難免,讓人起了輕慢之心。
林謙直直的站在那兒,不行禮不說話,聽得言書發(fā)問,也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番,似乎沉著底氣,頗有幾分待價而沽的意味,與方才在樓下為了情傷借酒消愁的作態(tài)判若兩人。
這樣僵持,旁觀的看著,倒不知道是誰求誰了。
言書笑:“公子既然沒有話說,那么言某也不多留,宛芳,送客?!?br/> 僵持這種東西講究心理戰(zhàn)術(shù),言書沒有耐心玩,既然來了,又?jǐn)[出這樣架勢,那么不好意思,不談價,好走不送。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倒是讓林謙有些不知所措了。
還不等他有反應(yīng),宛芳已經(jīng)行動迅速的給他開了門,讓他明白,這樣的欲拒還迎,在這七寶閣并不受歡迎。
“等等!”林謙道:“我是來做交易的。我,我手里有你們要的東西?!?br/> 到底還是漏了底。
“咔噠”元夕把腳放了下來,皮靴落地聲音很是干脆:“早說嘛,大男人,遮遮掩掩不干脆。方才我聽你在樓下,還點了曲子是嗎?心愛的姑娘被人搶了,你心情倒是好,這樣不緊不慢的,專等著人來抓你?”
林謙道:“我來這兒,為的就是婉君?!?br/> 屋子里的香氣優(yōu)雅輕淡,間或夾雜著一些絹布的香薰氣味,并不難聞。
日光暖暖,林謙在這樣的氛圍里,將往事一一道來。
“我與婉君自小一處長大,就像戲文里說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br/> “婉君長得好看,打小時候開始,每次玩過家家,總有男孩子掙著搶著要當(dāng)她新郎,可每一回,她都會選擇我?!?br/> “所以,長大后,她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我要娶的那個人。我答應(yīng)過她,不論將來如何,我總不會負(fù)她。”
“蘆城是個小地方,在那里,我們林氏也算富庶??墒?,要出頭,除了科舉之外也沒有旁的法子?!?br/> “寒窗數(shù)十載,我也算用心,前幾年過了鄉(xiāng)貢,成了舉人,今春入的皇城,參加春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