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覺得他話中有話,不過眼下時間緊,沒去質(zhì)問繼續(xù)抓重要的講:“紅紙招鬼,我們?nèi)齻€不能聚在一起太久?!?br/>
紀珩從口袋掏出紅紙,嗤笑一聲:“鬼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
蘇爾猶豫了一下:“鬼王……很厲害么?”
紀珩正低頭研究手中的紅紙,萬億回答他:“先不論實力,鬼王的智商普遍要高于一般小鬼?!?br/>
蘇爾皺眉:“兵對兵將對將,都是挑勢均力敵的對手,它來打我一個小蝦米,過分了?!?br/>
萬億好笑道:“在那些東西的世界里,只會挑軟柿子捏。”
蘇爾強調(diào):“我不軟?!?br/>
“……”
趁著萬億無語的瞬間,蘇爾低聲對紀珩說:“如果把東西放在那個盒子里,能不能阻擋對鬼的吸引?”
鬼骨花裝進后便停止綻放,可見盒子不俗,只是當(dāng)時前有鬼王,后有主持人,他不敢做這種危險的嘗試。
紀珩想了想:“可以一試?!?br/>
最后一人身上只保留了三張紅紙,其余全部進了盒子,萬億看到鬼骨花時更是滿眼艷羨。
以防萬一,三人改站在祠堂門口,確保陰靈聚來時,也能在第一時間分散開逃。猶記初來乍到,門口的樹上還有幾只烏鴉筑巢,如今萬籟俱靜,使得等待的過程格外煎熬。這個時候無論誰開口,或許氣氛都能稍微舒服一些。
萬億不喜廢話,紀珩更不是沒話找話的,蘇爾想了想,率先打破靜謐:“你們說鬼是靠什么分辨人的?”
萬億搖頭,這算什么問題?
蘇爾卻是認真道:“如果靠眼睛,那萬一進來游戲的是雙胞胎該怎么辦?況且一些化妝技術(shù)也能讓人變成相似的模樣?!?br/>
“……”
蘇爾:“假如a違反了規(guī)則,b化妝成a的模樣偷偷和a互換房間,黑漆漆的夜晚,鬼把b誤殺了,算不算重大工作失誤?”
“……”
萬億從來沒思考過這點,每個進入游戲的玩家只會想如何在不違背規(guī)則的情況下通關(guān),誰會去探討鬼是怎么找到人的?
無話可說的情況下忍不住偏頭望向紀珩,后者平靜開口:“或許是個人磁場不同,使得鬼能夠分辨出。”
短短幾句交談,時間又流逝一些。萬億松了口氣,看來今晚應(yīng)付過去的可能性挺大。
不知過去多久,遠處的天空漸漸能看到太陽模糊的輪廓,紀珩開口:“去墳地?!?br/>
曦光帶給人一種安全感,當(dāng)周圍的一切漸漸都能看清,蘇爾也輕輕吁了口氣。有驚無險,很多時候是對玩家而言最幸運的詞匯,可惜難得升起來的微妙輕松在走到墳場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沉江北和溫不語已經(jīng)先他們一步到入口處,不過沒進去。
紀珩徑直走過去,開門見山說:“紅紙每個人留一張,其余都給到一個人手上。”
看上去有選擇,實際沒有。溫不語先前遇鬼的時候弄丟了幾張,此時紀珩手上的數(shù)量最多。至于被蘇爾藏在書海先生房間的……除非活膩了,才會冒著大險去拿。
“給誰?”良久,沉江北問。
紀珩看向蘇爾:“如果能當(dāng)上衛(wèi)長,結(jié)算積分時,你會有很大的優(yōu)勢。但相應(yīng)的,游戲通關(guān)前,風(fēng)險也最大?!?br/>
蘇爾沒有考慮,直接頷首:“我當(dāng)?!?br/>
浪費了半朵鬼骨花,倘若通關(guān)后只得到一點可憐的積分,實在說不過去。
“那就你來當(dāng)?!?br/>
自始至終紀珩未再去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只是視線淡淡一掃。
無聲的對峙下,沉江北看了眼還在遲疑的萬億,以隊長的身份下命令:“給他吧。”
除非他們有能力從紀珩手中搶走全部紅紙,否則就算強行保留住現(xiàn)有的那份也沒用。
幾分鐘后,蘇爾攥著一小沓紅紙出現(xiàn)在周林均的墓前。
棺材板露出一條縫,里面?zhèn)鞒龅穆曇魩е挥?,似乎因為沒有達成殺人目的而怨恨。
蘇爾:“到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沉默席卷了整片墳場,四周落葉被吹到半空中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緊接著狂風(fēng)亂作,刮得人皮膚刺疼。
“好——”待到大風(fēng)漸漸平息,棺材內(nèi)的存在再度開口:“下一任衛(wèi)長就是你,不過……你得能活到那個時候?!?br/>
蘇爾一怔,不由皺起眉頭。距離投票還有三日,意味著他接下來每晚都要遭受鬼怪攻擊。尚在沉思時,手中的紅紙忽然顏色趨近于深紅,重量似也增加了一些。
紀珩沉聲道:“先離開這里。”
邁步時,蘇爾回頭看了眼墓碑,掩下眼底的思緒。
一行人走在路上,溫不語忍不住起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心思,但很快面色難看起來。被鬼連續(xù)追殺三個晚上,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投李守章似乎贏面要大。不過紀珩在,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沒繼續(xù)聚在一起,蘇爾和紀珩先走一步。
萬億盯著二人的背影深思:“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