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知道爹娘感情不錯,趕緊跪地:
“除了娘,我能信得過的只有爹。不會傷害我們娘倆兒的,也只有爹。我只想找爹,只能找爹。爹,不管真相如何,您得救救娘。娘還昏迷不醒呢!”
不提葛氏還好,一提起來,虞博鴻心頭便一陣刺痛。
“好,邊走邊說吧?!?br/> 副將于彤到了,虞博鴻命其暫代大營的值守。
虞博鴻親點了一批十多親信,簡單安排了一番,又捎上了軍醫(yī)。
那于彤卻是幫忙親自挑了兩匹腳力好的胡馬給榮安套了馬車,還給車?yán)锼土藷崴c心和干凈的毛巾軍被。
榮安感激,向他行禮匆匆上車后她才想起來,前世,爹便曾想著給她和于彤拉媒來著??蓮姆蛉说剿挤磳Γ瑯s華更是幾次直言于彤配不上妹妹,會耽誤了妹妹前程,又慫恿她鬧了幾次,爹才歇了那念頭。
此刻瞧著,這于彤相貌英武,性子體貼,確是過日子的良配。爹倒是沒選錯人。
榮安回頭看他時,正好對上了他同樣好奇看來的眼神。
榮安莫名心虛地挪開了視線,又不由自罵,自己在做什么呢?今生奪回失去的還來不及,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想法……
一進(jìn)馬車一晃悠,她差點又以為上了騾車。
眼前再次出現(xiàn)了那雙桃花眼。
她不由嘶了一聲,趕緊嫌棄地拍了拍腦袋。
馬車快速行進(jìn),直奔莊上方向。
虞博鴻原本一馬當(dāng)先,但他想了想后,還是上了馬車。
一來是想撫慰他驚慌失措,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兒。二來是想在趕到莊上前趕緊把所有來龍去脈都給弄清楚了。
軍醫(yī)正在給榮安上藥包扎。
這會兒,他才看清女兒臉上手上的傷口,頓時心頭泛酸,尤其是看著女兒頭上頂著的那兩個鼓起的包,被軍醫(yī)按壓上藥時分明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沒吭……
這一刻,他卻忍不住開始質(zhì)疑自己當(dāng)年聽從葛氏婉娘的意思,把她們娘倆兒留在莊上是否明智?也開始思索夫人會不會在婉娘和安兒的事上有自己的私心……
他越想越亂,好不容易等到包扎完,趕緊讓榮安將事情再說一遍。
榮安便將今日榮華如何被狗傷了,如何暈了,如何嚇壞了府醫(yī)和莊上眾人之事也給一股腦說了一遍,暗戳戳把親爹的思維繼續(xù)往歪路上帶。
當(dāng)然,就連府醫(yī)當(dāng)時是如何不負(fù)責(zé)任;如何不曾給娘看診便想要隨榮華離開;她又是如何苦苦請求,對方才“勉為其難”出手醫(yī)治都給道了出來,她一口氣說出,讓虞博鴻一張臉黑得幾乎要滴下墨來。
“爹,女兒不明白。黑衣人怎會熟門熟路,大搖大擺就進(jìn)了莊子的后院?莊子的護衛(wèi)和奴才怎么不但沒發(fā)現(xiàn),還都剛好聚集在前院?我娘身子多年不愈,她還有仇家不成?誰會和她過不去?難不成還有什么賊會偷去了荒郊野地?我都多久沒出過門了,怎會有黑衣人認(rèn)識我?……這事女兒細(xì)思極恐,簡直毛骨悚然?!?br/> 事實,這些疑問虞博鴻早都想到了。鄉(xiāng)野之地,哪來的黑衣人。一般的毛賊,又怎會裝備齊全,著那只露一眼的全套黑衣?既然用黑衣蒙面裝扮,勢必便見不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