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被蒙上雙眼架入一個地方時她便知道,她已經(jīng)到了近日鎬京風波的禍根源—灞興李府。
“見過韋統(tǒng)領(lǐng)?!?br/> ……
“見過韋統(tǒng)領(lǐng)?!?br/> ……
她被人拖著,門一道又一道……路九曲十八彎……所經(jīng)之處布滿崗哨,有士兵向韋義行禮……這里應(yīng)是室外,卻無嘈雜之音,不似有活物,接連不絕的兵刃撞擊之聲令人膽寒,空氣中莫名的絲絲血腥之氣,讓人壓抑又恐懼……
徐謹心“怦怦”亂跳,指尖冰涼,呼吸亦有些凌亂,口中不住輕喚著:
“你們不能如此……咳咳……我什么都沒有做……”
終于,挾制她的人不再前進,這里也似有交談之聲,一個年輕而威嚴,一個中年之音,陰陽怪氣拿著腔調(diào),即使被蒙住雙眼也能感覺到他的囂張跋扈。
“李卿在家稱病,連著半數(shù)以上武官罷朝,要耽誤許多大事的?!?br/> “朝中有殿下不就行了?這不正合殿下心意!”
“這是哪里話?國家大事重于泰山,本宮擔不起這罪名?!?br/> “天下人都說殿下賢德,老夫看殿下這名頭頂慣了,卸一卸就好了!”
“首輔大人,請您慎言!”
天權(quán)開口斥道。
待他話音一落,趙明庭輕飄飄來一句“不得無禮!”
那跋扈之人冷哼一聲,也不知是在說誰。
“李卿莫氣……李卿不知,于萬千做的太過,不過幾日,本宮便接到數(shù)百封告密信函,罪狀在呈與父皇的奏折中堪堪寫下,羽林軍前去捉拿他時,你猜他在做什么?竟在逼迫一不滿十四歲的良家少女與他成事,惡行可見一斑!若不處置,難平民憤……”
“哼!都是男人,殿下說這些做甚!”
只聽那男子淡笑一聲,幽幽地說道:
“罷了,不是自己的女兒,無法感同身受。自兆和三年他在合川做一九品照磨,不過四年時間就升任合川知州,本宮卻看著也沒什么特別的本事,真不知是如何平步青云的。”
“殿下拐彎抹角的什么意思?難不成就許他黃松不到八年就從翰林院一無品的庶吉士做到京兆府尹,衛(wèi)權(quán)二十七歲便與老夫平起平坐,就不許旁人從小吏做到知州了?殿下素來看重儒生,不問出身,怎的到了別人那里,就帶上偏見了?”
“李卿啊李卿,黃松什么樣,于萬千什么樣,李卿心里清楚。他惡貫滿盈,激起民憤,時間重來,本宮還是會殺他!”最后兩字殺氣極重。
中年男人聲音一揚:
“殿下奉命剿匪,刀劍無眼,可不知是誰給的權(quán)利,府衙之內(nèi)先斬后奏,還射殺忠良之后!這種事恕老臣歷經(jīng)兩朝,也沒見過!”
“李卿……”男子拉長尾音:“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先斬后奏一說,是要陷本宮于不義嗎?”
“殿下沒有嗎?”中年男子揚聲反問一句。
“事情敗露派人刺殺本宮,本宮反擊還需奏報?”
只聽那中年之音滿帶嘲諷:
“刺殺?殿下……慣會玩這種把戲!何況國有國法,一聲不吭就將人斬殺豈非動用私刑?”
徐謹動了動耳朵,只覺那兩人談話夾槍帶棒,四周氣氛降到冰點。
劍拔弩張,她想到了這個詞。
“呵……李卿,不過一個庶出的寵妾,本宮不信,你真當于萬千是你連襟,葛中亮是你小舅子……”他頓了下,輕聲說道:“還是,你們還有什么別的事情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