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海微一愣神,然后就眼神狐疑的往堂上看了過去。半晌之后,他見司馬信德神情坦然,并無異色,才不甘的收回了視線:“可據(jù)我所知,藏靈山擢賢司,還有三個特選名額?!?br/> “可刀術(shù)發(fā)在意先,終究非是靈術(shù)。”
司馬信德微搖著頭,“那特選名額事關(guān)重大,事涉道種候選,本座豈能輕易許人?此事你也無需太憂心,那張信的天賦,若真如你所言。日后哪怕不成親傳,也一樣能夠在內(nèi)門出人頭地。正所謂錐處囊中,其末立見?!?br/> 可李光海卻沒有絲毫放棄之意,依舊躬身不起:“司主此言差矣!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與法座親傳,并不相同。還請司主三思,張信戰(zhàn)境天賦過人,如使其錯過這次的選拔,恐使我日月玄宗痛失英才?!?br/> 王純也心想,這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與那些神師座下弟子,不知差到哪里去。
內(nèi)門弟子在一階靈師之時,一月只有十枚蘊(yùn)靈丹,一枚升靈丹供應(yīng)。可如能拜入那些神師法座的膝下,那僅只月俸一樣,就不是普通弟子能想象。
普通靈師眼中的奇丹妙藥,在那些神師法座的眼中,卻等如一般。手指頭里隨便漏一點(diǎn),都足可造就張信,越過那五階靈師的門檻。
可如只是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那張信的前程,只怕就不太妙。五十歲之前,這位不能踏入靈師五階,那么這位再好的天賦,也是枉然。
按說遇到這種情形,門中都會傾斜扶持的??山翊螀s不知為何,這張信竟未能入親傳名單。
“我知光海你是一片公心,張信此子也確是天賦過人,只是——”
司馬信德再次一嘆,神色無奈:“不久前雪風(fēng)山那邊的監(jiān)考官上報(bào),控訴張信心狠手辣,只因一些小小過節(jié),就對同門痛下毒手。說此等性情陰戾之人,絕不可收錄入我日月玄宗門墻。此言荒唐,已被本座駁斥了??扇绫咀鶎⑦@特選名額,賜于張信,只怕雪風(fēng)山那邊定會不滿,你們總得讓我把這碗水端平吧?”
王純聽到此處,不禁心緒微沉,忖道他們二人,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李光海則依舊面色淡然:“司主既知他們言語荒唐,那又何需理會?”
“你說得倒是輕松!”
司馬信德似氣得樂了,一聲失笑:“也罷!本座便給你們一個機(jī)會如何?這次第二試與第三試,他的成績?nèi)缍寄芰腥肭拔?,你二人再尋五位神師法座?lián)名舉薦,那么本座就將這特選名額給他!如此,你等可滿意了?”
王純聞言,卻非但不覺歡喜,反而面色微變。
盡管他知張信的刀術(shù),已至第三境發(fā)在意先,可卻并不看好此子在第二試中的成績。那位的靈能天賦,實(shí)在太過低劣。
至于六個月后的第二次武試,他也一樣是不甚樂觀。
眾所周知,人之神魂,需至十五歲到十六歲才可穩(wěn)定。所以哪怕是那些家世顯赫,底蘊(yùn)深厚的世家子弟,也都是從十六歲之后,才開始修行。而在十七歲之前,即便再怎么天賦高絕之輩,也沒可能甩開同齡人太遠(yuǎn)??呻S著時間推移,這差距必將越來越大。
至于張信的戰(zhàn)境天賦,那確實(shí)讓人驚艷不錯,可并非獨(dú)一無二。這世間許多靈師家族,都有修習(xí)戰(zhàn)境的秘法。只需成功開啟了靈竅,那么無論是第二境意發(fā)并進(jìn),還是第三境發(fā)在意先,這些世家子弟,都有秘法修成。
盡管這些人,用的多是取巧之術(shù),走的也是捷徑,遠(yuǎn)不如張信那樣的自然覺醒,前程遠(yuǎn)大,可在戰(zhàn)力上,二者間卻不會相差太遠(yuǎn)。
而這些在靈能上的優(yōu)勢,卻非張信所能擁有。
尤其第二次武試,參與之人,不但是包括了二十二家別院以及藏靈山上院所有的精英弟子,還有其余附庸的宗派。
那時張信的刀術(shù)再強(qiáng),也要在武試中,撞到頭破血流。
且除此之外,還有五位神師法座舉薦,這根本就是刁難。
“司主,這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王純正鼓起了勇氣,打算辯駁,卻見那李光海驀然踏前一步,攔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