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呼……嗬呼……”
曹宗洋喘著粗氣,胸膛起伏,看著面前已經(jīng)碎得不能再碎的血肉碎塊和滿地的膿水,突然間從那種有些緊張過度的狀態(tài)回過神來。
隨即,他就聞見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假如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在三伏天里走進(jìn)了垃圾桶里全是姨媽巾的公共廁所一樣。
曹宗洋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從胃底反上來的酸味,那股酸味伸出爪子,正緊緊地攥住他的胃壁,快速順著食道往上爬。
那爪子勾住喉嚨口往外伸,曹宗洋胃里猛地一個收縮,直想張開嘴把那股酸味嘔吐出來。
但他立刻緊緊閉上了嘴,死死咬著牙,慘白著臉,把它咽了回去。
映秋在看著呢,那些人都在看著呢……
他不能吐,也不能丟臉,絕對不能!
“咕嘟。”
曹宗洋艱難地平復(fù)了自己劇烈抽搐的胃和食道,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了程映秋,看見了后者擔(dān)憂又害怕的神情。
他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故作若無其事地道:“你沒事吧?”
程映秋立即搖了搖頭,走上前,道:“我沒事,大家都沒事,還好是虛驚一場?!?br/> 曹宗洋故意往旁邊走了一步,伸手將程映秋拉開的同時,也將那堆碎肉威懾般地露了出來:“你別過來,這里臟得很?!?br/> 他嘆了口氣:“唉,剛才真是有點(diǎn)危險了,要不是我有超能力者,恐怕就得有人死在這里了吧?”
曹宗洋這話,當(dāng)然是說給正驚魂未定地躲在門廊下的梁家兄弟聽的。
這兩兄弟嬌生慣養(yǎng),又加上心理陰影,剛才就差尿出來了,此時正在抱團(tuán)瑟瑟發(fā)抖呢。
程映秋看了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有余悸地小聲道:“是啊,剛才好危險,誰能想到從后面竟然還冒出來了一只怪物?不過幸好,那位保鏢小姐用槍把它打死了。”
曹宗洋一愣,轉(zhuǎn)頭往另一邊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竟然還有一具怪物的尸體!
那尸體上布滿了槍孔,顯然只能是那邊冷漠站著的夏芃下的手。
他剛才近乎魔怔了一般,只顧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只被他殺死的“怪形”上,竟然連槍聲都沒聽見。
而且那尸體的模樣,可比他這邊清爽多了。
唯一略勝一籌的地方,也許是這一地的血肉碎塊,足夠震撼人心吧?
曹宗洋扯了扯嘴角,看向了夏芃手里的槍,低聲道:“可惜……槍雖然厲害,但卻需要子彈,不知道這位保鏢小姐手頭還有多少子彈夠揮霍?!?br/>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
那怪物尸體上可至少有十多個彈孔,而夏芃身上能夠多少子彈?這下估計應(yīng)該全用光了吧?
而他的異能卻沒有次數(shù)限制,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夠一直使用下去。
無非就是之后頭痛頭暈一陣子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夏芃看向曹宗洋,冷冷地道:“不多,也就三十發(fā)左右吧。對付怪物可能不夠,不過要是對付人,一槍就足夠了?!?br/> 梁家兩兄弟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回來,看見怪物都死了,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梁金馬聽見夏芃這話,頓時腰桿子都筆挺了幾分。
既然剛才就已經(jīng)差點(diǎn)撕破臉了,也就不必再過多忍讓,況且這家伙也真沒什么了不起的,殺一個怪物都手忙腳亂,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么?
梁金馬看向曹宗洋:“聽見沒有?殺人,一顆子彈就夠了?!?br/> 曹宗洋黑著臉,表情十分難看,他緊緊盯著梁金馬顯出得意和輕蔑的面孔,那股酸味似乎再一次扣住了他的喉嚨往外爬。
他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為什么要來拆臺?
曹宗洋陰沉著臉,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連帶著手似乎也要抬起來了。
槐序突然道:“曹先生,你還沒分配任務(w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