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秋關上門,輕輕地走向了槐序。
這一次,她兩手空空,只身前來。
槐序正坐在面對墻壁的椅子上,閉著眼睛,黑色襯衫的袖子卷起到手肘位置,手臂交叉,手心向上攤在大腿上,似乎已經開始了禱告。
程映秋悄悄地觀察了一會兒,沒有打擾他。
她的視線描摹著槐序的眉眼,從面容到身形,越看,便越是覺得賞心悅目,越是覺得曹宗洋不堪入目。
她之前還以為自己之后肯定要跟著那個廢物了呢……
還好,讓她遇見了槐序一行人,讓她知道了其實槍械也不比什么超能力弱。
曹宗洋現在也已經廢了,只要再利用那個女保鏢從青江區(qū)出去,一切的困境就不復存在了,至于之后跟著誰,那就之后再說了。
至于那個保鏢和槐序的關系,程映秋自信以她的手段,想要挑撥并不難,但目前來說,她并不想把事情挑明。
是的,程映秋沒打算和槐序更進一步,而是打算保持現在這樣的關系,這種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
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程映秋已經發(fā)現了,那兩兄弟雖然表現得有些不堪,但實際上,正是錦上集團目前的實際掌權者。
槐序雖然好,但似乎并沒有十分正當的職業(yè),從已知的情況來看,好像是個藝術品收藏家。
在程映秋心里,這樣的一個職業(yè)自然是稱不上體面的。
她其實還想要更多……
而那兩兄弟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去照顧曹先生嗎?”
沉思中的程映秋聞言抬起頭,看見槐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有些疑惑地看著她:“現在……也不需要再送飯菜了,嗯,看樣子你也確實沒有帶夜宵?!?br/> 程映秋有些委屈地說道:“不送飯就不能來找你聊聊天嗎?”
槐序看著她,道:“開個玩笑,不要生氣——當然可以來,我隨時歡迎?!?br/> 程映秋走過去,向他伸出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槐序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握住了程映秋的手,問道:“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好?!?br/> 程映秋的眼睛頓時紅了,淚眼朦朧地道:“我不想照顧阿宗了。”
槐序道:“到底怎么了?”
他勸說道:“就算曹先生之前做的不太好,現在照顧起來也麻煩一些,但他畢竟算是你的青梅竹馬,他做得不好,我們卻不能學他。”
槐序看向程映秋:“就當出于人道主義關懷,能照顧就多照顧一些,等到出去了,我們再送他去精神病醫(yī)院就行了。”
程映秋收回手,然后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那件外套脫了下來,露出纖瘦的肩膀和鎖骨,以及意外有料的飽滿胸脯,在那件米白色的細吊帶裙襯托下,顯得格外嬌小可人。
槐序并沒有移開目光,他看見了程映秋的肩膀和胳膊上存在著許多的淤青和咬痕,似乎是被人又打又咬。
槐序的表情有些吃驚,問道:“這是曹先生干的?”
程映秋垂下眼睛,點了點頭,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他已經徹底瘋了……我想他被綁著有些難受,就想替他解開一會兒,就一會兒,讓他輕松一些,結果我才松開一些,他就沖過來對我又打又咬,還好我沒有全部解開,情急之下用力拽住,才把他控制住了?!?br/> 這女人可真是有些狠毒,那些咬痕看起來和她自身的牙齒排列完全吻合,根本就是她自己咬的。
其他的淤青估計也是自己在房間里折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