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窗外的雨停了下來,耳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
仇瑾從被窩里坐起來,不耐煩地瞇起眼睛:“外面怎么這么吵?”
季深霄:“項希意外進入發(fā)情期。”
仇瑾“哦”了一聲,大腦有些遲緩,隨即又問:“你不用躲一下嗎?”
季深霄坐在床邊的小桌子上辦公,連視線都沒有挪開一寸:“我沒事?!?br/>
仇瑾不再多言,喉嚨一陣干癢傳來,他掀開被子想找水喝,卻不料剛接觸地面雙腿就軟了下去,要不是他急忙撐住季深霄的床,怕是已經摔倒在地。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季深霄終于從電腦屏幕里抬起頭,視線緩慢而細致地掃過他的臉,問:“你發(fā)燒了?”
仇瑾吸了吸鼻子:“可能淋雨感冒了?!?br/>
季深霄站了起來:“坐著吧,要什么?”
仇瑾茫然抬起頭,一瞬間有些難以置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季深霄這個睚眥必報的人竟然主動關心他?
看著他呆呆的表情,季深霄走進兩步,又問:“已經燒糊涂了?”
仇瑾終于回過神來,愣愣道:“口渴,想喝水?!?br/>
“知道了?!?br/>
看著季深霄的背影,仇瑾坐在床頭,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一會兒季深霄就帶了一杯溫水上來,還順了一只體溫計。
“喝完水后測一□□溫?!彼f完這句話后,又回到了電腦前。
仇瑾拆開包裝,用胳膊夾住體溫計,被冰得嘶了一聲。
身體越來越重,仇瑾又縮進了被窩里。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體溫計就“滴滴滴”響了起來。
季深霄拿過體溫計:“37.8℃,不是很嚴重?!?br/>
仇瑾拉過被子:“那我再睡一下,午飯不用叫我了?!?br/>
昏昏沉沉中,仇瑾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燥熱,潮濕,充滿了原始的欲.望。
仿佛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身體變得黏膩不堪,就在他幾乎要被燃燒殆盡之時,一只微涼的手托起他的肩膀,耳畔傳來了一道微涼的聲音:“起來,先把藥吃了再睡?!?br/>
手伸進來的一瞬間,仇瑾只覺得自己沉入了一片廣闊的海域里,冰涼的海水拂過他全身,帶走了所有燥熱和不安。
好舒服,仇瑾不由得蹭了一下。
季深霄眸色暗了暗,卻鬼使神差的沒有抽回手,只是提醒著他:“先吃藥?!?br/>
仇瑾終于扒開了眼皮,當他看清楚眼前這張臉后,突然心虛起來:“你、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他沒有發(fā)出什么羞恥的聲音吧?
季深霄:“在你說好熱的時候。”
仇瑾半信半疑:“沒別的了?”
“沒有了?!?br/>
仇瑾松了口氣,道過謝后乖乖咽下了藥。
經過這么一些折騰,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兒,難道他的狀態(tài)不是感冒,而是被項希發(fā)情期影響了?
他問季深霄:“我是不是進入了易感期?”
季深霄掃了他一眼,青年滿面潮紅,連淚痣都要比平時溫柔了幾分,和他往常張牙舞爪的樣子比起來,竟然顯得有那么一絲……楚楚可憐。
易感期?發(fā)情期還差不多。
但他知道仇瑾不是omega,季深霄收回視線,淡淡道:“可能是吧。”
仇瑾放下心來,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
精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是身體黏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原來alpha易感期也這么難熬,看來還是beta比較好。
仇瑾沖了個澡,順便把衣服洗了晾在天臺上。天臺上已經掛了不少衣服,在海風中徐徐飄蕩,居家的氣息撲面而來。
花園里的樹葉還沾著雨滴,在陽光下散發(fā)出晶瑩的光澤,又是一個大晴天。
晾完衣服后他下樓找吃的,廚房里還剩了一些菜,仇瑾簡單熱了一下,又做了個兩面。
季深霄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做飯呢?”
“嗯?”仇瑾抬起頭,季深霄不像是會寒暄的人。
季深霄:“要我?guī)兔幔俊?br/>
“不用,我就做個涼面?!?br/>
仇瑾有些納悶,季深霄是吃錯藥了嗎?什么時候這么好心?
單文笑了笑:“他中午吃得特別少,估計是餓了?!?br/>
仇瑾抬眼:“那我分你一點兒?”
季深霄很矜持的點頭:“可以。”
仇瑾又多下了一點面,吹涼過油,又讓季深霄去田里摘了根黃瓜,切絲后全都拌在涼面里。額外又加了些雞胸肉絲,撒上蔥姜蒜等調料汁,最后淋上油潑辣子和麻油,香得直流口水。
單文有些感慨:“多吃點兒啊,這周末錄完了?!?br/>
仇瑾差異:“這么快?。俊?br/>
“這次結束了,”單文解釋著,“不過等玉米成熟的時候會再來一次,到時候也會有新的嘉賓過來?!?br/>
仇瑾“哦”了一聲,他突然覺得有些慶幸,畢竟他剛穿過來不久,比起他那個公寓,其實他對藍后島的記憶更多。
季深霄拿了一個碗乘兩面,站在他面前時,突然又往前走了幾步。
看著眼前放大的五官,仇瑾微微皺起了眉:“你干什么?”
季深霄低頭做了一個聞的動作,仇瑾僵得幾乎不敢動。然后他就聽季深霄問他:“你有用什么香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