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臺上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聽見老妖婆不斷念著咒語的聲音,還有火盆里噼里啪啦的聲音,氣氛有些詭異,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等待著那個宗主的出現(xiàn)。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很黑了,整個墳山很寂靜,周圍不是墳,就是樹,黑漆漆的一片,特別的嚇人,要是一個人待在這邊,肯定會被嚇出病的。
忽然,憑空里升起了一股陰風(fēng),這股風(fēng)來得很突然,勢頭很猛,我只感覺森森的寒意襲來,火盆里面的火焰一下子躥了起來,吐著鮮紅的火信子。
“恭迎宗主大人!”
所有的女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緊接著便齊齊的朝著臺上磕頭,連磕三個之后,這才抬起了頭,卻沒有站起來,依然跪在地上。
這會子,梁慧終于松開了壓著我的頭的手,我趕緊仰起頭來看著臺上,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有些回不過神來,供桌前面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很魅惑,穿著一身雪白的連衣裙,而肩膀上,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毛色雪亮,一看就是上品。
這女人瓜子臉,皮膚雪白,眼梢微微向上翹起,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雖然這個女人很漂亮,身材也好,但是我卻根本沒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她的手里,抱著一只通體透黑的黑貓,這只黑貓體型肥碩,毛光油滑,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冒著幽綠的光芒,它很安靜的窩在那女人的懷里面,看起來很乖,但是我的心里面卻不住的發(fā)毛。
因為那只黑貓一直死死的盯著我看,幾乎是一瞬不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反正我總覺得這只貓很不一般,它在審視我,像是審視一件上好的料子一般。
我們家那邊有一個說法是黑貓通靈,不是什么好東西,特別是現(xiàn)在,在黑夜里,在這墳山之上,看到這樣一只貓,讓我很不安心。
我一下子就判斷出來,那女人必然不是宗主,因為她身上沒有那種讓人頓生寒意的感覺,她很妖嬈,而她手里面抱著的這只黑貓,卻極有可能是宗主附身,可是我是有通靈之體的人,如果這只貓被附體,我應(yīng)該是能看出這宗主的魂魄的,可是在這只黑貓的身上,我除了看到一層綠油油的光暈之外,什么都沒看到。
大家都在恭迎宗主,但是她們知道自己恭迎的宗主是什么樣子的嗎?
不,她們之中大多數(shù)是不知道的,或者說,她們知道卻沒看見過她們所信仰的,一直是圣女她們高層人灌輸給她們的東西,就好像是傳銷一樣,給她們洗了腦。
這詭異的形式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在我疑惑之際,忽然,空氣中響起了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我心里面一驚,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見蘇琰捂著右半邊臉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樣子。
雖然很痛苦,但是蘇琰卻沒有敢喊出聲,更加沒有敢反抗,這跟蘇琰平時的作風(fēng)完全不一樣!
能夠讓蘇琰這樣服服帖帖的,在這個村子里,可能只有那個未曾謀面的宗主了吧,可是我并沒有看到他出手打蘇琰???
這都是什么情況,難道這宗主真的是隱形的?
我當(dāng)時真的是日了狗的心情都有了!
“蘇琰,你這幾年在外面過得可真逍遙自在啊,我就交代給你一件任務(wù),你都沒有完成,我要你有何用?你還有臉回青竹村來見我?”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明顯這就是她們的宗主了,但是我并沒有看到有人出現(xiàn),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明明就是那女人的方向,而且聲音雖然威嚴(yán),卻很稚嫩,聽著讓人特別的不舒服,像是春天野貓發(fā)情時,整夜整夜嚎叫的聲音,帶著哭腔。
可是那女人并沒有開口,她一直抱著那只黑貓靜靜地窩在那女人的懷里,那只黑貓也沒有動作,而對面的蘇琰一直跪著。
“宗主大人,這幾年我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玄冥宗那群道士特別的厲害,我們?nèi)硕?,在外面的目?biāo)也大,他們一直窮追猛打,我們實在是應(yīng)付不過來。求您看在我們多年追隨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
蘇琰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說話的方向也是對著那個女人,我已經(jīng)能夠確定,那宗主的確就是那只黑貓,那么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宗主的確是寄存在那只黑貓的身上,只是我們并不知道宗主的真實身份,說不定他并沒有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