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zhuǎn),我又看到林玄被吊在食人樹上,那食人樹絹帶一樣的枝條緊緊的纏著林玄的身子,林玄身上被拉出了很多條血口子,血液順著枝條源源不斷地流入食人樹的身上,食人樹下,老妖婆正在吃著什么,我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個孩子,而一邊,小雨捂著血淋淋的肚子,痛苦的哭泣著。
我哭了,眼淚嘩嘩的流,原來我是在意這個孩子的,只是不想他生在這樣一個地方罷了,這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呀,很有可能也是我最后一個孩子,我怎么會不愛他呢?
忽然,老妖婆筷子夾著的孩子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身上迅速的長出了很多的黑毛,眼睛變得綠油油的,詭異的朝著我笑著,他的額頭上,有一道閃電胎記。
他猛的張開了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兩只手伸出長長的指甲,朝著我撲了過來,我大叫一聲,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猛地醒了過來,胸口果然在痛,只是那種痛我很熟悉,看來是我的蠱毒又發(fā)作了,這才破了我的夢魘,我不斷的翻滾著,尖銳的叫著,很快就有人趕了過來。
“周毅,你怎么樣?快張開嘴?!?br/>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梁慧,跟在她后面還有幾個人,但是我已經(jīng)痛的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了,梁慧將她被割開的手指送進我的嘴里,我貪婪的吸吮著,梁慧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很顯然她在隱忍著,被人吸血肯定很痛,可是她要救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我胸口的疼痛才緩了下來,梁慧退到了一邊,蘇琰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眼神有些擔憂。
“做什么,我又沒死,干嘛哭喪著一張臉?!?br/>
蘇琰伸手打了我一下,嬌嗔道:“你都這個時候了,還耍嘴皮子,終有一天,你連笑都笑不出來,現(xiàn)在好點了嗎?”
蘇琰關(guān)心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通靈之體,沒了我的通靈之體,她便一無所有。
“死不了,放心吧?!?br/>
我苦澀的一笑,我活著,就是一件工具,一件被很多人覬覦的工具。
“你最近就在這里休養(yǎng)吧,現(xiàn)在出去,大祭司也不會饒了你的。”
“對了,那天那個往張峰身上潑血的女人你們找到了嗎?”
我故意問出女人這兩個字,一是為了套蘇琰的話,二是為了掩護林玄的身份,我仔細觀察著蘇琰的表情,生怕漏掉了任何信息。
“還沒有,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大祭司的藏獒也無法找到她。”
我心里面也覺得奇怪,難道這林玄躲到地心去了嗎?怎么會就憑空消失呢。
“會不會是逃出村子去了?”
我多么希望林玄能夠逃出村子,可惜蘇琰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不可能!村子的結(jié)界一般人根本破不了?!?br/>
“那個女人是什么人呀?”我故意問的。
“那是我們廚房里打雜的阿姨,平時看著也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反而很受大家的喜歡,她做的菜也很好吃!卻沒想到,在關(guān)鍵的時候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她這是自尋死路!”
蘇琰平靜地說著,我卻笑了笑:“你們的宗主那么殘忍,竟然掏人的心吃,估計那阿姨年齡大了,心比較軟,看不下去了吧?!?br/>
“小子,閉上你的嘴!不要胡言亂語,這話要是被宗主聽到了,你會沒命的!”
蘇琰說完又帶著一群人走了,我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她們竟然沒有捉到林玄,不管林玄有沒有逃出村子,目前他都是活著的,這對于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因為睡過一覺了,現(xiàn)在又是大白天,我已經(jīng)沒有了睡意,可是身體還很虛,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拾到的那個毛茸茸的東西,趕緊伸手在口袋里找了找,幸好還在。
我把它拿了出來,舉在手里面看著,那的確是一個動物的尾巴尖,皮毛是白色的,根部還有一些血液,看來是被我的閃電劈下來的,當時那道閃電是沖著黑貓劈下去的,而跟黑貓離得最近的就是那個抱著他的女人,難道這尾巴是那個女人掉下來的?
那個女人是動物修煉而來的?那是什么動物呢?白色的動物那么多,兔子?小貓?
不!是狐貍!是一只白色的狐貍!
我的心里面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林玄說過,這個村子里面一只老妖,根據(jù)《青竹村志》的記載,這應(yīng)該是一只狐貍精,那么很可能這只狐貍就是林玄要找的妖精。
可是這個妖精怎么又會跟宗主在一起呢?他們又是怎樣的一個組合。
我實在想不通,腦子有一些疼,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微妙,我還活著,卻隨時隨刻都有死去的可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與世隔絕了,我怎樣才能跟外界聯(liá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