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話跟我說?!毕那噍p問,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心中微微奇怪,他能有什么話跟她說?
“你,愛上我了?”應(yīng)辟方突然問。
夏青愣了下,搖搖頭:“不愛?!逼鋵嵥欢@愛不愛的,似乎腦海里就沒有聽到過村子里那些夫妻們之間有人說愛的,但想來,如果愛的話,應(yīng)該是對方身上有很多能讓她喜歡的東西吧。
簡單而斷果的二個字,這個女人說出來時沒有任何的猶豫,應(yīng)辟方心里就有股子火:“那你為什么這般執(zhí)著的要在這里待下去?”
“我們成親了?!焙芎唵蔚囊痪?,夏青奇怪的看著應(yīng)辟方:“你也是這樣問方婉兒的嗎?”
應(yīng)辟方被堵的瞬間說不出話來:“這就是你的回答?”
夏青看著他:“我會在這里,很大部分原因不也在于你娶了我嗎?”
應(yīng)辟方黑著臉,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他直接告訴她他的目的就行了,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還去在乎她的感受,更讓他惱怒的是,那樣的話不知為什么說不出口:“等你出了月子,我?guī)闳タ葱〇|西?!?br/>
留下滿臉納悶的夏青,最終,她將目光看向廖嬤嬤和水夢。
二人同時垂下眼簾,異口同聲:“奴婢什么也不知道?!?br/>
夏青只好低頭繼續(xù)吃她的飯。但很快,就知道應(yīng)辟方反常的原因了。
她才吃下飯,方婉兒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她冷冷看著她,眼里還著嘲諷與譏笑,帶著一絲鄙夷與傲慢:“你還吃得下飯?你知道不知道,辟方要娶別人了?”
“???”夏青啊了聲。
“應(yīng)辟方要娶別人了,她還是阮氏家族的嫡女。”面對怔然望著自己的夏青,方婉兒突然覺得痛快,她得不到完整的辟方,夏青也甭想得到。
“哦。”夏青點點頭。
“你不在乎?”這個女人一聲‘哦’,方婉兒突然沒錯得那一拳又反彈在了她自己的臉上:“你可聽清楚了,是娶,不是納。對方提出的條件就是讓他休妻再娶?!?br/>
“阮氏家族的嫡女?”夏青陌生。
“當(dāng)今六大家族之一,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狈酵駜赫媸菂拹簶O了夏青這種樣子,什么都不知道的鄉(xiāng)下賤蹄子,可為什么占上風(fēng)的總是她?她恨極,惱極,此刻,又奈何?
夏青確實不知道什么六大家族,除了知道現(xiàn)在的朝代叫大周,就連皇帝叫什么姓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她只問:“休妻再娶?辟方同意了嗎?”
“還用得著他同意嗎?這么好的條件,她是什么身份?就拿我來說,與她也是云泥之別,更何況你?你覺得辟方會不答應(yīng)嗎?”
夏青想了想后才說:“你方才說這么好的條件是指什么?”
這個人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嗎?方婉兒氣惱的看著夏青,竟然氣得說不出話來。
夏青在心里嘆了口氣:“你別氣了,一個二個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你,你什么意思?”
“辟方與我已有婚約,卻還是不顧仁義德禮任你喜歡他,之后又再納了你,有一自然是有二的。”夏青很實在的道。
“你胡說,辟方與我是真愛?!狈酵駜旱媚樕t。
“哦。”夏青點點頭。
方婉兒氣得幾乎要跳腳,好半響才冷靜下來:“我只問你,與我聯(lián)手對付那女人嗎?”
廖嬤嬤與水夢同時在心里點頭,確實,那阮氏嫡女來頭太大了,還沒進(jìn)門呢就來了這么一個下馬威,這要是真進(jìn)門了……
“為什么要對付她?來了就收了?!?br/>
“你……你當(dāng)真不怕他休了你?”
夏青想了想:“辟方不會休我?!睉?yīng)大公子是個孝順的人,真要休,他早就休了她了:“這種事,你去跟娘說吧,開春了,要播種,村里會有很多事情要做?!?br/>
方婉兒突然覺得想吐血。
自方婉兒進(jìn)來就沒阻止的廖嬤嬤與水夢,心情是很平靜的,盡管她們當(dāng)初聽到這事時,替少夫人氣憤,委屈,不平,甚至覺得方婉兒說要聯(lián)合的話也很在理,但卻什么也沒說,她們只想著等少夫人的指示過日子,她們是少夫人的人,少夫人要她們做什么,她們才去做,這是跟在少夫人身邊悟出的過日子的活法。
出了月子的那天,夏青才知道她這個丈夫是個起義軍的首領(lǐng),手下有著十來萬的老百姓,不,該說是起義軍合適,加上連續(xù)幾個月的饑荒,前來參加起義的老百姓就更多了。
當(dāng)她與縣老爺,還有應(yīng)辟方站在山腰看著底下那數(shù)百個營帳時,一時還真覺得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底下的人都穿著破布衣杉,那些營帳也都是支離破碎,雖然黑壓壓的人數(shù)多得能遮了天。
“少夫人也看到了,雖然人有,可缺少兵器,米糧也快用盡,而阮氏一族手里僅正規(guī)兵就有十萬,只要與我們聯(lián)合,我們這些散兵就會受到訓(xùn)練,會成為一支主力師。”縣老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