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走后,歐陽亞夫看著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少主,笑問:“少主若要報答這位姑娘,夫人給的銀兩已經(jīng)夠了。為何還要執(zhí)意留下她?”
“你不覺得她挺有趣的?”少年滿臉趣味。
“有趣?”
“她跟我見過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回城之前,就留著她吧?!鄙倌暾f完,開始打坐療傷。
“是。”少主對女孩子開始感興趣了這是好事,看來他得把夫人先前選的那幾個通房丫頭都安排進(jìn)院子來了,至于那個方青,他倒是不擔(dān)心,少主對她感興趣也該是一時的。
說是廂房,但當(dāng)夏青進(jìn)去時,這個房間卻是頗為華麗的,桌、椅、凡是用到木頭的都是上等的,還雕刻著各種紋路,栩栩如生,被褥這些一看就知道昂貴的絲綢。
“姑娘,您若是還需要什么,就吩咐一聲。”二名侍女對著她說道。
夏青坐了下來,也沒有理睬侍女的話,看著窗外的青竹出神,她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什么要強(qiáng)行留下她,但此刻,她是非常想離開這里的,所以,她又站了起來道:“我要見少主?!?br/>
二名侍女有些為難:“少主今天不會再見姑娘了?!?br/>
夏青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惱過,但最終,她也只是靜靜的坐著。
夜,悄悄的來。
自掉下懸崖以來,一到夜晚,夏青便沒有踏實的安睡過,心里有所牽掛,是怎么也無法熟睡,索性起床,開了門,在院子里望著星空。
這樣的日子重來沒有過,對常年農(nóng)作的她而言,飯與睡覺都是非常重要的事,對于家里沒勞力力的她而已必須保證自己的體力,要不然全靠年邁的爺爺,她會心疼。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飯量變小,連睡覺的時候也變短,腦海里想的不再是如何農(nóng)作,盡管有時,她還在幫助著村人,但明顯,更多的是叫別人去做,而非自己親自動手。
她在變,一點點的,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變化。
夏青有些茫然,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
睡得晚,起床的時辰卻是一如以往那般早,當(dāng)侍女進(jìn)來時,夏青已經(jīng)整理好了床鋪,侍女臉上驚訝,倒也沒說什么:“不知道姑娘早膳想吃什么?”
“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夏青淡淡道。
“那怎么行?您是少主的客人?!?br/>
夏青微微一笑:“隨便給我拿點就行了。”
當(dāng)侍女再進(jìn)來時,手里拿了二個肉膜子與稀飯,夏青看了那肉膜子一眼,以往,二個是斷然不夠了。
“姑娘,奴婢斗膽,您和昨天來院里的那幾個姑娘是一起的嗎?”侍女問道,她問這句話時,眼晴里都在冒著光。
“什么?”
“就是,就是您也是夫人給少主準(zhǔn)備的通房丫頭嗎?”
吃喝著稀飯的夏青差點嗆著,她自然知道通房丫頭是什么,忙說:“當(dāng)然不是?!彼缫褳槿藡D,連孩子都有了,怎么會成為那個少年的通房呢?
“昨晚上,歐陽大人安排了六位通房姑娘進(jìn)院子,大家都以為姑娘也是呢?!笔膛φf。
“我不是。”夏青對這個顯然并不關(guān)心,只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幫忙?”
夏青點點頭:“我閑不住?!?br/>
說是閑不住,事實上,她是想著怎么離開這里。
“那怎么行?”侍女說道:“姑娘若是無聊得緊,可以到處去看看啊,咱們少主的院子,可美呢?!笔膛f著,就開始收拾碗筷。
少年的院子確實美,美在青蔥,這里幾乎是清一色的綠,在這樣初夏的時候,本該是花色綻放,百花爭艷,但在這個院子里,多是以青竹和假山搭造,一排排的青松與矮森,加上橋與池的結(jié)合,大氣而精致。
可走了半天,夏青也沒找到一個出口,除了進(jìn)來的地方,而那里又有侍衛(wèi)把守著。
夏青再次對這個少主的身份好奇起來,這般年輕,又有這么多手下……
“喂,那個婢子,你過來一下。”驀的,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
夏青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身穿鵝黃色華服的女子正坐在石頭上,一手擦著額頭的汗水,一手拍打著腿,一副累著了的模樣。
夏青看了看左右,除了她與她并沒有別人,想到自己身上還穿著前幾天他們給的侍女服便知道是在跟她說話,就走了過去。
“你是在夫人身邊服侍的吧?我認(rèn)得這你這顏色?!迸语@然累得很,講話也是喘著氣,女子的長相不能說很美,卻給人一種靈氣,猶其是那眼晴,大大的很水靈,一看就挺讓人喜歡。
這個宅子里的丫頭顏色分為好幾等,像在夫人身邊的丫頭都是青色的下人衣裳,如她身上穿的,而少主院子里的衣裳都是天藍(lán)色,夏青猜測著這個少女這情形:“你是迷路了嗎?”
少女臉上一紅,輕點點頭:“你知道路吧?”
夏青失笑,點點頭,此時,女子抬起一只手:“扶我出去吧,腳累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