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回來了?一路上……”阮詩顏激動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卻在看到夏青的那一刻,聲音瞬間又嘎然而止。
這一刻,仿佛連時間也是停止的。
“你沒死?”阮詩顏睜大了眼,脫口而出,看著這個以為永遠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人,在她以為可以一勞永逸之時,光天化日之下,這個女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夏青見過少夫人?!毕那鄬χ钤婎伨従徃A烁#瑒幼鳂酥聵O了。
她這一福,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包括應(yīng)辟方。
阮詩顏也不知道此時是怎么想的,在夏青朝她施禮時,下意識的竟然后退了一步,神情帶著點駭然,下一刻又急忙掩飾,可依舊難掩那份僵硬。
似乎沒看到眾人的反應(yīng)般,夏青對著大牛和童平道:“離開也有些日子了,你把小堆,嚴寬都叫來我院子里,我想知道村子里的情況,看你們一直在辟方身邊,想來也是得到了辟方的重用,我真為你們開心?!?br/>
“恩人?”大牛還在激動中,他是實在人,不會掩飾情緒,這會鐵漢子竟然有些哽咽。
“是。”童平在對夏青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感恩,難以言表,但見她活生生站在面前,心里也是真心開心,還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離開也不過個把月,家里的變化可真是大啊,不會我的院子也沒了吧?”夏青的目光落在頭頂那漆黑的應(yīng)府二個大字上,再看向應(yīng)辟方。
這個女人,與落崖之前似乎有了些變化,可他也說不上哪里不一樣,還是那平靜的模樣,依舊是無波無瀾的表情,應(yīng)辟方淡淡道:“自然是在的,你們?nèi)ナ帐耙幌??!焙笠痪湓挘菍χ钍仙磉叺膸讉€老嬤嬤說的。
“慢著?!毕那喑雎曌柚梗哪抗饩o緊的鎖應(yīng)辟方:“既然是在的,又何必她們?nèi)ナ帐埃螊邒?,水夢,小花不是在嗎??br/>
“看來夫君在路上還沒跟你說。”阮氏僵硬的笑了下:“只有廖嬤嬤一個人還留在應(yīng)府,水夢回她老家去了,至于小花,我看著她可憐,就將她許配了人家,噢,今天就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呢。呵呵~~你若現(xiàn)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討到一杯喜酒喝?!闭f到最后,阮氏眼底閃過一絲痛快。
“是嗎?”夏青笑望著阮氏,依舊平靜的道:“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家?”
“挺不錯,雖然年近60,少了條腿,但好在還有些家底,是青妹妹的人,我自然是不會虧待,像小草這樣的出身……”阮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夏青說道:“既然我回來了,就讓她們也回來吧?!?br/>
“這怎么好,畢竟也是嫁……”
夏青再次沒有讓她說完便道:“大牛?!?br/>
“是。恩人有什么吩咐?”
“帶上些人去把小花接回來,就說我心疼小花,還想讓她留在我身邊些許年。”
“是?!?br/>
“慢著?!毕那嗫粗笈S值溃骸叭羰怯腥俗钄r,”微微一笑:“就讓他來找首領(lǐng)理論?!?br/>
“是?!贝笈I像R直接離開。
“夏青,你?”阮氏臉色瞬間鐵青,這夏青這么做,無疑是打了她的臉:“夫君,青妹妹大難不死,我也是開心的,但這像話嗎?我畢竟是這個家的主母?!?br/>
夏青沒有讓應(yīng)辟方開口,只是冷冷道:“是啊,你是主母,而我夏青怎么說也是平妻,這死了還沒有頭七呢,主母就將我的丫頭嫁人了,外人不知道的以為我是個年過八十出喜喪的人,可就算是喜喪,也沒有讓貼身丫頭的主人連頭七都沒過就這樣直接嫁人的吧?”
阮氏被夏青這么一睹,氣得說不出話來。
“童平。”夏青喊道。
“村長?”
“水夢是不可能回老家的,她既然被趕了出來,這會應(yīng)該是躲在村子里,你派人搜一下,然后把她帶回來?!彼畨粼缇蜎]有了家人,她的家人就只有她,廖嬤嬤,小花,所以她敢斷定水夢不會離開禹鎮(zhèn)。
“是。”童平也趕緊離開。
阮氏恨恨的盯著夏青,她一回來,就將她的計劃都打亂了,還把那幾個跟這個夏青一樣犯賤擴賤婢給帶了回來,如今整個應(yīng)府都是她的人,她當真以為她還能過好日子不成?
“辟方,你倒說句話啊?!比钍虾薜枚宥迥_,他知道這個男人心里有這個賤人,也知道夏青背后有點人,可拿這些與她阮氏相比,算什么?她可是堂堂阮氏家族的人,她的背后代表的是整個阮氏。
夏青這時看向應(yīng)辟方,后者冷冷看著她,只道:“我以前也曾說過,萬事都要與詩顏商量才好。在這里,她是主母,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錯?!?br/>
阮玉錦的目光在自己妹妹與夏青身上轉(zhuǎn),詩顏在家時并不是這般性子之人,卻不知為何嫁給了應(yīng)辟方后,性子仿佛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急燥,做事也欠缺考慮,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夏青身上,明顯是這個女人讓妹妹失去了一慣的冷靜。
就這樣夠了?阮氏不甘心的看著應(yīng)辟方。
夏青的目光點點下沉,她一直想問,可始終不敢問出口,如今嬤嬤,水夢,小花都在了,那她心底最為牽掛的:“我的兒子呢?他可好?!泵髅魇亲钪匾娜?,結(jié)果卻問在最后。是不是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