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王爺讓我等她一起回府嗎?”阮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是?!睂m女道。
“王爺真的這么說?”阮氏聲音難掩其激動。
“是的?!?br/>
阮氏笑了,她傲然的看著夏青:“聽到了沒有?王爺讓我等他一起回府。你先走吧,還有,轎子留下,你自己走回去?!?br/>
夏青這回并沒有說什么,甚至連看一眼阮氏也沒有,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夏青的離去,阮氏心里一陳痛快,這個夏青能幫到辟方什么呢?一無是處,可她不一樣,她畢竟是阮家的女人,言行舉止,禮儀禮態(tài),都上得了臺面,辟方是個聰明的人,自然會選擇她。
就算阮氏不這樣說,夏青還是會選擇走著離開皇宮。
此刻,她就在皇宮里,這個所有普通百姓都覺得無比尊貴,無比榮光的地方,她一步一步的走,不快也不慢,看著一個個的圓門,圓門里又是無數(shù)個圓門,看著這些叫不出名的花兒。
按說,她該是激動的,確實開心,但也沒有那般開心。
這是應(yīng)辟方的最終目的?
也應(yīng)該是封軒的最終目的?
他們一步一步走來,她又何嘗不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里?若是沒有這些經(jīng)歷,她看到皇宮的那一剎怕,也應(yīng)該是異常激動的。
夏青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望向身后那大得出奇,但對天空來說又只是窄窄的一道甬道,她的眸黑沉了沉,染上許些的復(fù)雜。
也就在這時,一道細(xì)微的啜泣聲從左側(cè)的圓門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哽咽的哭聲中透著許些的悲涼,又隱隱的帶著倔強的孤傲。
夏青進了圓門,遁著哭聲走去,她會進去,只因為這哭聲有些熟悉。
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清掃得頗為干凈,不像別的園子那般種著奇花異草,而是一大片的桃樹,也不見宮人的影子。
夏青望著不遠(yuǎn)處,在一株大概十余年的桃樹下那個小身影,她蜷縮成一團,將整張臉都埋在雙膝間,肩膀因哭泣而不住的抽動,頗為傷心。
夏青沒再往前走,而是看著這小女孩片刻,沒出聲,一會,轉(zhuǎn)身離開。
“站住——”不想小女孩這個時候突然抬頭,看到了夏青,忙擦去眼淚,冷喝道。
夏青轉(zhuǎn)身,就見到這個小女孩怨恨的看著她:“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才進來?!?br/>
“為什么不出聲?”
“為什么要出聲?”夏青問。
小女孩一愣,厲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夏青點點頭:“鈴鳳公主。”
“既然知道,為何不行禮?”
夏青朝著她施了一禮:“見過公主?!?br/>
鈴鳳公主瞇起了眼:“你,你不是那個,那個瑾王妃身邊的丫頭嗎?”
夏青沒出聲。
“你們都不是好人。你滾,你滾,本公主不想看到你——”鈴鳳公主一手指著圓門外厲聲喊道。
夏青轉(zhuǎn)身離開,才走到圓門口,就聽得這鈴鳳公主又喝道:“站住——你回來?!?br/>
夏青又轉(zhuǎn)身看著她。
鈴鳳公子貝齒緊咬著下唇,看著夏青半響,臉上的傲慢也漸漸的隱去,很是黯然的問道:“那瑾王妃是不是要向父皇說,是我推倒了李貴妃?”
“難道不是嗎?”夏青平靜的反問。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根本就沒用力?!扁忴P公主急道,“是李貴妃她自己跌倒的?!?br/>
“你沒有推她嗎?”
鈴鳳愣了下:“推了?!?br/>
“那便是你推倒的?!毕那嗟馈?br/>
“可,可我沒用力啊?!扁忴P公子畢竟年紀(jì)小,說著竟又哭起來。
夏青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她哭,一會道:“小人先告退了。”
“站住?!扁忴P公主三步并做二步走到了她面前:“你,你,你能跟你們王妃說,讓她不要在父皇面前說是我推倒李貴妃的嗎?”
見夏青只是淡淡的望著她,鈴鳳一時急道:“如果不行,就說就說我只是輕輕的推了推她。這樣也不可以嗎?”
這公主眼底哪還有方才一絲一毫的傲氣,滿是脆弱與無助。
“公主跟小人說并沒有什么用?!毕那嗟溃钍险f,更沒什么用了。
鈴風(fēng)公子目光又黯淡了不少,眼珠更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我知道沒用,可我真的沒有推她啊,整個皇宮都知道她肚子里有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傻的去推她啊?!?br/>
“可你確實推了她,”夏青平靜的道:“所有人都看到了?!彪S即,她目光微動,這所有人倒是不打緊,最打緊的應(yīng)該是她和阮氏看到了吧?那些人都是李貴妃的人,能有多少的說服力?而她與阮氏與李貴妃并沒有什么干系,說的話份量自然是重了。